药童遭了训斥,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他目不斜视的越过了正在下棋的两人,走向了炼药房。
说是炼药房,只不过是刚刚搭建不久的屋子,皇帝命内务府配合道长,那道长也不客气,所用材料无一不珍贵,连炼药的药鼎都用了上好的材料,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自从帝王登基,几年间加重了几次赋税,可国库从未充盈过,拿出那么多银子用来建炼药房简直浪费,不过也可见帝王对此如何重视。
可谁都不知道,这药鼎从未使用过。
什么还春丹,只不过是三皇子和那江湖老道联合起来的一个阴谋。
楚应枕觉得好笑,皇帝病急乱投医,连这种拙劣的谎言都看不穿。
不过这也让楚应枕彻底对皇帝失望了。
这江山,也该换人坐坐了。
屋子里有一面铜镜,铜镜映出楚应枕冰冷的神情,门外的两人不知谈到什么高声大笑起来,不用细听,想也知道,两人又在畅享各自的美好未来。
楚应枕扯着嘴角,心中是无尽的嘲意。
这里是皇宫,权利的中心所在的地方,三皇子想要弑父夺权,二皇子也在一旁虎视眈眈,皇帝最看好的大皇子被自己最宠爱的妃子毒死,这皇帝当得也不怎么样。
若是他知道,自己这一身的病和自己的亲生儿子有关,那时的脸色不知该如何精彩。
不过皇权争斗,受伤的只是无辜的平民百姓。
他的眼底愈发漆黑,这场因为对权利的欲望催生出来的旋涡,他早就想横插一脚了。
他想起了黎宁,又勾起了唇笑了笑,他抬手摸着自己的侧脸,心情很好的按照道长给他的配方开始制香。
这香要保证新鲜,才能在燃烧时发挥最好的毒性,明日道长就会拿着此香送给皇帝,黎宁来了京城,他的动作要更加谨慎,确保万无一失。
一切都等着皇帝寿辰的那天了。
三日后,黎宁被外面的吵嚷声吵醒,翠花带他租住的院子离闹市不远,但也算安静,最重要的是探听消息能方便些,据说今日是皇帝的寿辰,要在宫中举办宴会,院子附近是一条可以直达皇宫的小路,她推开窗,原来是两个官员家的马车谁也不让谁。
两人或许在官场上也是对家,就这么僵持了下来,但苦了想要在这条路上行走的马车,一时间这条路上拥堵了起来。
翠花正扒在墙头向外看,见黎宁出来,他小声道:“快来,是侯爷。”
再次见到清远侯,如隔三秋,他鬓边的白发多了起来,面色也不太好,一脸的疲态,他充当和事佬的角色:“好了,再这样耽误了其他人赴宴的时间,你们如何能担待得起?”
两人见到台阶就下,不过他们与清远侯的关系也一般,心里有气,说话时有不免要呛人几句:“侯爷刚刚经历丧子之痛,正是伤心的时候,咱们就给他个面子。”
官员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轻哼了一声就回了马车内。
这条路的路不再拥挤,翠花握紧了拳头:“侯爷...”
“他们欺人太甚!以前侯爷在京城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