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你的生命分一半给她呢?你也愿意吗?如此,你的寿命堪堪只有三十余年。”
时桉垂眸缱绻的看着黎宁,没有任何犹豫的道:“好。”
若论容貌,那人似乎比时桉更精致一些——这指的并不是皮相,他睫毛纤长,眸子澄澈通透,与时桉相比,他身上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性。
随着他的动作,柔顺的发丝滑过肩头,他用眼神描绘着黎宁的脸,探出指尖在黎宁的额头轻点。
当即,黎宁的睫毛就轻轻的颤了颤,时桉屏住了呼吸,眸子盯紧了黎宁,话却是对那人说的:“你究竟是...”
“嘘。”
他坐在床边,跟着时桉一起等待着黎宁醒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他的身影慢慢淡在空气中,时桉见黎宁还未醒,轻声开口道:“你不是我。”
“何出此言。”
“她喜欢的是我。”
时桉话落,那人的嘴角僵了一下,最后他唇边一声轻叹:“是吗....”
“别告诉她我来过。”
黎宁睁开眼睛,她看向天花板恍了会神。
自己...没有死掉吗,还是又重来了一次呢。
记得不久前她心脏突然抽痛,和正在审讯他的民警说完之后立刻被带到了他们的值班室休息,随着指尖越来越凉,黎宁发觉自己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
原主的身体被医生断定活不过18岁,如今的这副身体多活了几年,已到穷途末路。
不过也还好,黎宁在闭上眼睛之前想着:至少周寒已经被抓了,自己活着的这段时间还算有点用,就是有些...对不起时桉,哪怕和他告个别也好。
她侧了下脑袋,看到了眼尾发红的时桉,她有些意外:“你怎么...也死了。”
许是刚刚醒来,脑子转不过弯,时桉也没在意,他哑着嗓子道:“瞎说什么,我们都活的好好的。”
黎宁惊了一下,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时桉上前扶住了她:“觉得怎么样?”
黎宁捂住了胸口,那种沉甸甸的压在胸口的闷痛感已经消失了,像个...正常人。
她抬手摸了摸时桉的脸,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时桉任她胡乱摸着,半晌才道:“我们离开这里吧。”
只要黎宁还在这张床上,他就能想起她刚才那副了无生机的样子,心里撕扯般的疼。
黎宁收回了手,看到他这副样子,没有再多问。
救护中心的人赶到了警察局门外,根据那个见到了黎宁在床上没了呼吸的民警所说,他们判断黎宁是因为劳累导致的心衰,具体原因还需要送检判断,除了急救设备,他们还带了一块儿用于掩盖尸体遗体的白布,毕竟时间已经过得这么久了,抢救也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不过也不是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他们几乎用跑的速度跟上了那个负责此事的警察,在警察拧开门把手和屋子内正打算出门的两人面面相觑时,他发出了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