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问出来了?
黎宁有些惊讶,但时桉没有给她犹豫太久的时间,他倾身向前,把唇挨在黎宁的耳边:“你其实知道的,对吗?”
若在远处看,两人像是一对耳鬓厮磨的恋人在冬日的甲板上看着海,可只有黎宁知道,自己的回答随时都有可能让自己丢掉性命。
她想的很对,时桉这只狗果然又犯病了。
她迷蒙的道:“你是被...陷害的?”
“黎宁。”时桉压低了声音,眼底是黎宁看不到的幽深与晦暗:“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说谎,我也不喜欢说谎的人,现在,告诉我事实。”
“这件事,你当初究竟知不知情?”
黎宁进退两难,说知情是个死,说不知情会被时桉认为在撒谎,也是个死。
她没有思考太久,说了一部分真话:“我不知情,若是那时候的我知情,我不会让你被判刑的。”
“时桉,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她说的是真话,她不太适应南方湿冷的气候,心脏一直闷闷的不舒服,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也继承了时桉对她的仇恨。
可这些是原主做的,在她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也不能阻止原主的行为,不能什么过错都由她来承担,她愿意让时桉撒气,但不代表她能揽下原主做过的错事。
她说的是真的,如果那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了,她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时桉被陷害。
她的心跳的有些快,是死是活都在时桉的一念之间,他沉默了一会,黎宁有些拿不准他是怎么想的,稍微侧了侧头,唇瓣不小心蹭到了他的下巴。
时桉猛的松开了手,他神情晦涩,不知道到底是信还是没信。
天色逐渐变暗,游艇上的灯被点亮,两人的僵持以时桉僵硬的擦了擦下巴结束。
黎宁舔了下唇瓣:“时桉,你信我吗?”
她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见时桉把他的唇角都擦红了,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时,她的心反而沉了沉。
他很讨厌自己。
不过很合理,或许这次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干脆的让自己失去性命已经是在退让了,黎宁没有再让自己的思绪消极下去,她问时桉:“展倩陷害了你,你想怎么办,她就在这艘游艇上,不然我们报警好了,或者先...”
“黎宁。”
时桉不是第一次打断黎宁说话了,事实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自己焦躁,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这个妹妹一开始就应该去死的,为什么她能活到现在。
一次又一次的犹豫,真的是怕被警察发现吗,他明明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尽管自己从未手染鲜血,但要躲过警察的眼睛也不是难事。
为什么要犹豫。
他还是没有相信黎宁,但也不后悔刚刚没有杀了她:“做错了事,当然要受到惩罚。”
他意有所指的看着黎宁:“展倩,还有其他做了错事的人,都逃不开。”
黎宁佯装镇定:“是吗,那这样最好。”
游艇里的气氛越来越热,偶尔听到了一两声尖叫,是任晟出现了,一些自来熟的人将现场的气氛炒热,试图让任晟注意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