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小小年纪的她,竟如此通透睿智,真不愧是皇后娘娘亲生的嫡公主!
她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故作骄矜的笑容,轻声说道:“是不是觉得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尽管迄今为止我尚未邂逅自己的如意郎君,然而书中所描绘的种种情感故事,我早已烂熟于心。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啊......好啦,暂且先听我继续剖析一下你与二哥之间的那份情愫吧......”
怀着对你满心的好奇之情,二哥机缘巧合之下捡到了你遗落的荷包。当他打开荷包,瞧见其中那串碧绿欲滴的绿松石手串时,瞬间便洞悉了你的真实身份。
这一发现犹如一道惊雷,令二哥惊愕不已。与此同时,他心中对你的钦佩之意油然而生,或许还夹杂着些许怜惜之情。试想一下,身为一名弱质纤纤的女子,竟敢孤身涉险、隐瞒真实姓名,毅然决然地踏入宫廷之中,绞尽脑汁去探寻十余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血案背后的真相。虽说此举略显莽撞,但这般过人的胆量实在令人钦佩。
然而,你们二人初次相见时的情景,竟是那般独特......那是一场大雪过后,天空刚刚放晴,宛如仙境一般美丽的梅林之中,一个神秘的坛子竟然从天而降!就在那时,身处树上的你,心急如焚地高声呼喊着,让二哥赶紧避开。
只见你又跺脚,又摆手,模样娇俏可爱,充满了天真无邪与烂漫活泼。毕竟,二哥早已看惯了那些在他面前谨小慎微、唯命是从的女子们,像你这样与众不同、别具一格的姑娘,自然能够轻易地引起他的注意和兴趣。
接着,当二哥知晓了你究竟是何许人也之后,了解到你的父亲乃是威震一方的镇西大将军,而你的母亲曾经还是母后身边的贴心宫女......这一切的机缘巧合,仿佛命中注定一般,将所有有利的因素都汇聚在了一起。如此这般,二哥又怎能不对你一见钟情呢?”
浅溪公主的这一番话语,使得忆桐的内心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流,久久难以平息。
她缓缓地闭上双眼,思绪渐渐飘回到过去与慕容廷相遇的那些时光里。那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梅林,宛如一幅宁静而美丽的画卷;还有那个寒冷冬日的街头,人来人往之中他们的目光偶然交汇;以及陈府宽敞明亮的正厅内,彼此相对而立时的情景......这一幕幕画面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不断放映着。
往昔的点点滴滴如此清晰可见,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而他曾经所说过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此刻依然萦绕在她耳畔,久久不散。
“没错,即便后来他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世,但当初刚遇见他之际,娘亲还背负着杀害婆母的恶名,犹如传说中的恶魔。至于我与父亲相认之事,则更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美梦,希望极其渺茫。”忆桐轻声呢喃道。
“正是因为有他出手相助,才拯救了我和娘亲于水深火热之中。不仅如此,他还在背后默默策划布局,竭尽全力帮助我实现了与父母团聚的心愿。”
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差点就中了沈霜云的圈套,听信了她的谗言挑拨,以至于对慕容廷产生误会。一直以来,我都自诩能够沉稳冷静应对一切,没想到如今竟也会这般患得患失、犹豫不决。”
“难道所有沉浸在爱情之中的女子,都会失去清醒的头脑和理性的判断吗?”
或许,真正令她感到忧虑不安的,并不仅仅是感情上的困扰,而是即将面临的分别之苦。
“此次前往西南之地,路途遥远崎岖,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啊!”
一想到这里,忆桐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像是猜中了忆桐的心事,浅溪公主又接着说:“眼下你离开京城也好,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思冰姑姑被母后指给了太常寺少卿耿泽,就是她上次提起过的……据说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挺中意思冰姑姑……
其实,思冰姑姑犯的错,即便不被杖毙,也该被责打后逐出宫去,但母后还是念在她这么多年一直跟着自己的份上,心存恻隐……
还有驸马沈云泽,父皇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后,很是震怒,然而考虑到浅柠姐姐刚刚有孕,怕她忧思过度,影响腹中胎儿,所以也不好责罚,只是下令以后非诏不允许他再进宫……
沈霜云最近禁足,暂时能阻断他们兄妹的来往……但是沈霜云,以她的偏执,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你要是留在京城,谁知道她还会对你做什么?
想来真是让人烦恼,浅柠姐姐那么善良柔弱,偏偏摊上这么个驸马……说到这儿,我还不安呢,害怕我未来的夫婿,是冲着我嫡公主的身份……”
正说着,春鹭领进来一个小宫女,请了安之后,便毕恭毕敬道:“桐儿姑娘,夫人要走了,让您过去呢!”
忆桐这才意识到,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已经快到午时了。
于是,她急忙站起身,跟浅溪公主告别。
浅溪公主亲昵地抱住她,俯在她耳边轻声道:“桐儿姐姐,等你回来!”
这句话异常熟悉,是慕容廷曾说过的。忆桐点点头,一时感慨万千。
告别浅溪公主,忆桐跟着那个小宫女,返回到凤鸾宫的正殿。
皇后娘娘细心地叮嘱她们路上一定小心,思菱和忆桐谢过恩后,便跟皇后娘娘告辞,起身离开。
在初春的暖阳下,忆桐随着父母一起出了宫。
走出宫门的那一瞬,她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这巍峨的宫殿。
这段时间的经历,对她来说莫齿难忘。她不知道自己将来还会不会再回到这儿,但这个地方,这儿的人,肯定会在往后的日子里,不断在她的梦中重现。
忆桐凝视片刻,缓缓转身。
就此告别吧!
正月初九,陈同带着思菱和忆桐,正式出发,前往西南。
天阴着,恻恻轻寒翦翦风,带出几分离愁。
陈同去年深秋匆忙回来,因为是探病,只带了两个随从。
而这一次走的时候,除了那两个随从,还多带了三个家丁。另外,还有两个伺候娘的丫鬟,再加上思菱娘俩以及夏蝉,六匹马,两辆马车,有了几分浩浩荡荡的感觉。
马车辘辘,向西而去,很快便出了京城。
到了京郊的官道上,因为刚过了年,春寒料峭,所以行人并不很多。
刚走了没多远,马车外,突然传来陈同急促的声音:“吁!”
伴随着骏马长嘶,马蹄声戛然而止。
忆桐心头一颤,忍不住撩开了马车的帷幔,向外望去。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路边,一人一骑,正屹立在萧萧的冷风中。
那马上的男子,白衣飘飘,剑眉星目,他分明已经看到了陈同他们,喊了一声“驾”,便向着他们疾驰而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