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对方是三分钟热度,可几天下来,在山里闷头走路,站在山上俯瞰乡村道路,结伴去老乡家吃饭,临走前还给人留钱。
徐朝阳所做的这些事,孙有福都看在眼里。
原本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现在人也沧桑成熟了些。
就凭这点,值得他孙有福另眼相看。
“么得法子,中学还好,还可以住宿。”
“小学就困难了,都是七八岁,十几岁的孩子,虽说村里有小学,可住得远的,往往要翻越两座大山,天不亮就得打着手电赶路,那才叫遭罪受。”
孙有福从烟盒里抖出两支烟,熟练的点燃,随后递给徐朝阳。
徐朝阳眯着眼睛,汗水顺着眼睫毛流淌,滴落在脚下的黄土地里。
“这样的情况多吗?”
“当然多。”
孙有福猛吸一口烟,打开了话匣子,也就不再那么避讳。
“偏远地区的情况,基本都是这样。”
“你说苦吧,当然苦。”
“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谁又愿意让他们受这份苦。”
“可再苦,也要让他们接受教育。”
“有什么办法呢,即便是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据说有人还住在悬崖上。”
“要是没人发现,没人重视,祖祖辈辈这么多年,还不是过来了。”
“么得法子,人生在世,不就图一个活着。”
“苦也要活,都是为了活着。”
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孙有福似乎有些触景生情,说完后,尴尬的笑了笑。
“徐镇长,我这也是听老乡们说的。”
“要是有说错的地方,您就当我在放屁。”
徐朝阳缓缓摇头,倒是认为他那些话,可比什么口号都要来的直击人心。
生活,活着。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这就是普通人的生存现状。
没有一天208万,没有高楼大厦,别墅里吃泡面叫苦。
有得是一代一代的人走出大山,困于大山,死于大山,魂归大山。
如此循环往复,等到什么时候人们彻底不愿意再有下一代了。
大山,才会被彻底搬空。
“城市盖高楼,足够让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间屋子。”
“我们的经济很发达了啊,发达的一个亿都成了小目标,发达到有人已经对钱没有兴趣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一路所见到的,会那么的不一样呢?”
徐朝阳熄灭烟头,默默的收拾好垃圾。
他的工作笔记,迄今为止已经写了一大半。
可纸张上的文字越多,心里也就越堵。
基于现实方面的问题,自己貌似也没资格去批判些什么。
可问题既然客观存在,人人视为不见,连提也不愿提,又怎么好对得起老天给自己的好命。
想清楚这一点,徐朝阳起身抹去脸上的汗水,继续朝大山深处走去。
同一时间,在他忙碌的这几天里,中江省上层领导班子发生了比较大的人事变动。
最主要的,就是原京州市委书记、汉东省委常委,李达康的调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