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祈帝的手心感受到皮肤起伏,他的手隔着肚子不知道是和孩子的哪儿碰撞。
这感觉,很奇妙。
肚子里,是他的孩子,是他曾念了好多回书的孩子,是带着他期待降临的孩子。
嫔妃怀孕,他一般也不去瞧,就是去了本也是没话找话,即便留宿都有素要隔着距离。
宫里也只有小嫔妃非得赖在他身上睡。
所以淳祈帝真就第一次感受到胎动。
孩子许是感受到淳祈帝的心思,愈发想同便宜爹沟通感情。
苦了销雪。
硬生生把自己气哭。
其实胎动是不会太叫肚子疼的,可销雪毕竟是第一次怀孕,年纪小,害怕很正常。
更别提她瞧着肚子一日日变鼓,胎动的时候宫缩,肚皮也有起伏,没一个症状不吓人。
销雪又想着妊娠纹之类的后遗症,还有一些宫妃难产模样,不疼都觉得疼。
至于销雪如何晓得后遗症,那还得多亏琉璃。
太医不敢说,于嬷嬷过来人不觉得有什么。
但琉璃,年纪差不多,事事以销雪为先,打心底觉得销雪娇贵地不行,一个孩子,医书上写了这么多生产症状,琉璃吓都要吓死。
琉璃是不敢不告诉销雪的,万事都有准备才好,更何况于嬷嬷和太医都在,销雪哪儿忧心也好找人问。
其他的,就是琉璃只能小心照料了。
她知道郡主爱俏,若是因此变得老了十岁,怕是要伤心极了。
淳祈帝反应过来,眉间就有了怒气,但抚摸销雪肚子的手劲还是轻柔:“这孩子,就是个不懂事的。待他出生,朕日后定好好帮希儿讨回来。希儿说抹药,抹什么药?”
“陛下,您是不知道,生孩子真吓人啊。呜呜呜,都说生下孩子肚子皮肉松垮,还有纹路,一圈圈的痕迹,就和树皮那般,太可怕了,我不想不想变成那样。明明我还年轻,我才十八,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怎么能忍受肚子上那般呢,到那时陛下也得嫌弃希儿了。”
淳祈帝知道妇人生产艰难,但具体的情况还是不晓得的。
小嫔妃这么一个金贵的,这么些日子不晓得多心慌。
他这些日子还和人赌气,他真是……不该啊……
“朕不会嫌弃希儿的,日后,朕给希儿抹药,好不好?”
销雪点头:“可是这药天天得抹,难不成陛下还能天天来吗?”
淳祈帝:“只要朕来了,朕就给希儿抹。”
销雪不开心:“那陛下又三月五月不来,到时希儿都生了,陛下再去给别的女人抹药吗?”
这酸的,把淳祈帝酸乐了。
“朕三日五日总得来的,朕又不是专门抹药的,哪里顾得上这般多人?”
销雪擦擦眼泪:“那您答应希儿,不许给别人抹药,以后也不许。”淳祈帝不晓得销雪为何对这这般执着,但淳祈帝还是答应了。
他又不喜欢没事找事,别的嫔妃也没同小嫔妃一样,因着孕期这些事哭呀。
销雪想的也不复杂。
只是对一个皇帝而言,抹油本是屈尊降贵,更何况肌肤相亲,不仅仅是肚子的事,还有孕期能此般亲密的事。
交流感情,不也是让皇帝对孩子生出感情。
淳祈帝对谁能这般,谁都是特殊的。
这样的人,有她一个,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