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销雪见过再多俊美男子此刻也不由得心惊。
无他,这太监长得太美了,没错,只能用美来形容。
纵然脸有青紫,唇有结痂,血印斑驳,也掩盖不了分明的五官和天生细白的皮肤。
男生女相,唇红眉墨,比奶油小生矫揉造作的纯,多了几分料峭的凌厉。
但就是这么一张出众的脸,一双眼有型而无神。
是饱经沧桑的空洞,是自我放弃的平静。
也就是抬头了,销雪才看清人斑驳的伤口从脖颈处蔓延下去,耳朵上也有着血迹,大抵是被人强行钉了耳环的缘故。
销雪瞧着都有些心梗,琉璃也说不出骂人的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贱名,不敢污了贵人的耳。”
是的,这太监居然不认识销雪!
但这太监也不敢正眼瞧销雪。
他只看见人精致的鞋靴,也知道是他得罪不起的贵人。
满宫,多的是他得罪不起的,贵人……
要不说暴雨来去都快,这下,雨渐渐小去。
销雪听着这声音,像是变声,又像是坏了嗓子:“你今年多大?”
“奴才年十五。”
十五岁……
她入宫不也是十五……
“你何时入的宫?”
花房里面起了争执,几个太监推来搡去。“那可是希言妃!此时不去请罪,把那贱婢拖回来,若冒犯娘娘,说了不该说的,你们就看江公公如何收拾咱!”
“谁去?我可不敢去。这雨这么大,你说这希言妃来花房干嘛?明明这花前儿个就给各宫送去,今已什么也没有了。”
“叫二子去……”
“瞧他那怂样,万一咕噜一声把话全说了……”
花房副总管阴着脸从里头出来,各人都噤声,这副总管踹了一脚叫二子的:“没用!”
然后捧着笑开门。
“奴才胡牙,听令管着花房,奴才给希言妃娘娘请安。”
听见这声,地上的太监颤抖了一下,眼里有过波澜,后又成死寂。
销雪没应,胡牙阴沉的目光剐向这地上的太监:“妓奴年初方入宫,昨儿把那新到的花弄折了,今儿又把花盆弄碎了,如今还冒犯了娘娘,真是个不懂规矩的!恐污了娘娘的眼,奴才这就把人带走,交给尚宫局管教!”
这时候,雨已经停了,黑云散去,天又有了光亮。
妓奴,是多厌憎才给人取这么个名号。
销雪没看胡牙,而是问妓奴:“你,可愿跟着本宫?”
妓奴听见这话,总算眼神聚焦,看向销雪。
他的人生已经是烂泥淤滩,还有向阳而生的可能吗?
为什么要帮他?他能信任她吗?
胡牙牙酸:“妓奴……惯不安分爱惹事,哪里省得娘娘操心。”
销雪不耐了,鷞鸠踢人一脚,直接把人踹翻了:“娘娘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恩?”
销雪其实没笑,但妓奴就是觉得销雪笑得温和明媚。
他又有什么值得贵人利用的呢?
可凭什么,他就是贱命一条?
明明他的人生,本不该如此!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