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枸杞明目,鹿茸驱寒补血,都是滋补身子的好东西。妾是瞧着陛下这几日都闷在华阳殿忙政务,怕您案牍劳神。”
淳祁帝笑,斥了句:“油嘴滑舌。”
销雪哼了一声,卸下披风,放下手炉:“但凡陛下去哪多些,关于哪个宫的议论便多些,一点流言蜚语而已,哪里就省得陛下动气?”
淳祁帝掐了一把销雪的脸:“朕是为了谁?不识好赖。”
“嗯嗯,为了您的意充仪。陛下做得对,臣妾不过是怕这些污糟话影响您心情。”
“今儿晚膳备的什么?”
别的不说,在云晖宫,这用膳是舒坦。
“冬日就得吃锅子,暖得很。不过今儿的锅子不一般,小厨房用的是胥余水,里头加了胥余果肉、红枣、凫茨,是甜口。用的鸡肉是文昌鸡,沾的料汁是长枳调和的,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的。若是不合陛下意,还有涮菜和其他料汁备着。”
“胥余,可是琼州送来的果子?那般硬的壳子,都被希儿研究地这般妙用?”
销雪笑:“这不得多亏了欢县主和喜县主,秋猎时常来寻妾说话,总说些什么好奇北地的话,那妾自得问问她们琼州风貌了。她们说那儿人虽不多,但风景很不错,特别是那儿的海尤为澄澈,冬日竟如春。这道锅子,便是那儿的住民研发的。”
淳祈帝被勾起兴致。
这两位县主寻小嫔妃的事儿,他晓得,是从杨充媛口中晓得的。
“如此,朕可得好好尝尝了。那两县主还同爱妃说了什么?”
“一些女儿家的事,陛下也想听?不过是些家长里短,再就是忧心将来夫婿了。”
淳祈帝若有所思:“别的便没了?”
“有倒是有,杨充媛不是安郡王养女么,两县主便提了几句。大家族里争风吃醋,嫡子女尚有不好过的,何况庶子女和养子女,别人家的事儿,听听便是。再说,郡王之家的事儿,比不得宫闱,杨充媛都嫁给陛下这般多年,从前往事如烟。”
淳祈帝很是满意销雪的实诚,幅度很小地点头。
说来,杨充媛那日还同他哭诉了一番,虽说杨充媛的身世确实曲折,他俩也算老相识。
但这么多年岁月过去,他给了杨充媛安身立命之所,也给了她体面和外面求不得的富贵。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孩童时,安郡王对他俩而言,特别是对杨充媛而言,是如何都岿然不动的庞然大物。
而今,安郡王不过是依附他秦承淳祈求生的郡王,如何能叫有头有脸的妃子慌张?
“确实,这两县主也到了婚嫁年纪,安郡王上了几次折子要朕的意见,可朕又去哪儿给人寻夫婿,希儿可有什么好提议?”
寻常人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皇家啊,那县主、郡主、公主的婚事,还得叫皇帝同意。
安郡王敢不上奏折么?
销雪失笑:“陛下怕不是作弄妾呢。盛京有多少权贵妾尚且不清,何况人家儿郎?这事儿,皇后娘娘该有人选呢。”
“行,不提这,今儿朕来,还真有两个消息要同希儿道。”
销雪粘着人:“哦?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陛下快快说。”
“一是明年年初,朕预备着南巡,希儿可要与朕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