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呢,预料到皇后会找茬,但到了这时还是气不过。
想着反正淳祈帝都晓得了,万一按照之前惯例封她为妃,如何是好?
故而,李夫人道:“臣妾有孕半月,不适合伺候陛下,陛下又有事要处理,才未留宿的。”
这下,凤仪宫满宫寂静。
李夫人又昂起高贵的头颅。
销雪不动声色,心里却想着半月二字,实在鲁莽。
斜眼看去,恰瞧见月兰妃紧攥的手。
挑眉,喝茶。
皇后还是很快消化了这消息,笑道:“李夫人你也不早说,害得本宫差点误会你去。比起大多宫妃,李夫人你是二胎,有经验,想来能稳妥照料好腹中皇嗣,并不消得本宫操心,你有孕,本宫放心省心。月兰啊,说来陛下也常去你那,李夫人有喜了,你也要加把劲啊。”
月兰的脸一下就青了,可她也挑不出皇后的错,只能认。
皇后当然不会为李夫人讨那晋位的旨意,淳祈帝也迟迟不下旨,总有人嗅到不对劲。
月兰妃好几次想在请安时嘲讽李夫人,可她维持着清高的人设,要不屑与人争是非才行,可她又没嘴替,难受地紧。
李夫人自己也心焦。
但李夫人眼尖,瞧见花修仪好几日请安就爱吃盘里的酸杏。动了心思:“近来天渐热,酸杏生津开胃,本夫人最近都离不得。不过皇后这儿的酸杏属实太酸了些,饶是叫本宫这害喜的人都受不住,不曾想这般合花修仪的口味,难不成修仪这是有了?”
花修仪刚拿起一个酸杏,闻言顿住,似从未想到这种可能性,讪讪道:“李夫人说笑,皇后娘娘这儿的杏子确实合臣妾的口味,但有孕这般大的喜事,臣妾是想也不敢想。”
这酸杏,销雪也吃了,但如李夫人所言,确实酸了些,吃一两个倒还好,再多就受不了了。
皇后不着痕迹地瞧了眼花修仪的肚子,笑:“修仪切莫妄自菲薄,孩子这事都不是你我可预料的,说来陛下近来去晴芷宫不少,有了很是正常。漫兮啊,去请太医来给修仪把把脉。”
漫兮应声,花修仪这下是彻底吃不下了,和皇后对视一眼又转过头,心下还是不可置信。
明明这么多年都无所出,淳祈帝也没来几回,怎会这般?
花修仪:“臣妾听皇后娘娘的。但臣妾口味多变,怕是叫娘娘失望就不好了。”
皇后:“你呀,就是太懂事了些。本宫失不失望是次要,修仪你自己的身子才紧要。若是晓得有孕,日后你自己也好多加照料,免得误食误做误事。修仪你也莫紧张,有是好事,没有也正常,急不得。”
花修仪点头,手却不由自主地落到肚子上。
李夫人放下茶盏:“要本夫人说,皇后这句话说得是,孩子一事非你我可预料,这不二公主才给晴芷宫添了热闹,花修仪指不定就有了身子。花修仪这么多年无所出,也算苦尽甘来了,月兰啊,你可羡慕不得。”
月兰妃心里本就不爽利,特别是李夫人自曝身孕后,时不时便要来刺激她一回。听得是多,可她仍不能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