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雪笑眯眯道:“陛下龙章凤姿,面如冠玉,最是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妾喜欢极了!”
这直球打得淳祈帝没接住,他当然知道自己英俊,但被小姑娘这样夸赞还真是第一次,他老脸微红,端道:“既如此,伺候朕宽衣罢。”
销雪眯眼,暗骂狗皇帝,她两辈子还没伺候过人。
但面上还是温柔小意,只是皇帝衣服繁杂,她真的不会解呀!
到处摩挲着也寻不出门道,但皇帝不开口,她只能继续,解扣子解得汗都泌出了。
销雪贝齿咬唇,抬首:“陛下~”
淳祈帝好笑道:“怎么?解不开?家里人没教过你这个?”
销雪哼道:“家里人哪里会教这个嘛,外祖父和爹爹又不需要妾服侍的。”
淳祈帝摸摸销雪脑袋,毛绒绒的,柔软顺滑很是舒服:“也是,毕竟是我们声名远扬的安宁郡主,到哪儿都该当正妻的,进宫可觉得委屈?”
好嘛,这就开始了?
委屈,哪能不委屈呢!
若是没有那狗屁圣旨,她现在还在北地草原奔腾,凭她的身份日后不说招婿,随便在草原挑一个小将军也必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但这话能说?
销雪咬唇,环住淳祈帝的腰,伏在他身上,糯糯道:“委屈?自是委屈的。人人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进宫后便再难见得家人了,妾年方15,还未曾离开过外祖父母身边,刚进宫时妾害怕得连觉都睡不严实。好在陛下容许妾自带宫女陪伴,又给了妾不低的位分和好的宫殿,妾的心才落下一半。”
销雪搅弄着淳祈帝的腰带:“外祖母和父亲都嘱托妾要好生听陛下的话,他们说陛下待人最为宽和,会待妾好的。可妾想到陛下御极寰宇,北地的人们都说您是明君,又觉得惶恐。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儿竟是妾的夫君,妾何其有幸,可这样一个郎君,妾真的能劳烦他照顾嘛?劳费他的心神,岂不是妾罪过?”
“唔…但…恩…但当妾看见陛下时,妾也没有惶惑了。陛下可真是妾见过最最好看的男儿,又风度翩翩,您的眼睛最勾人了,似乎能溢出水来。唔…外祖父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陛下的心一定也是极美极美的。”
云销雪的手臂又环紧一些:“虽说妾贵为群主,但天下女儿皆为陛下所有,在陛候一二也是妾的福气,就算…就算…就算陛下无暇顾及妾也无事的。”
“妾知道深宫诡谲,但有陛下在,妾死在深宫又何妨?人终有一死,妾生前享受了权势地位,又拥有过天底下最好的男儿,妾还能有什么遗憾呢?妾只求陛下活得久一些,天下黎庶才能越来越好过。您是妾的夫君,妾刚来到夫君身边,自不敢说心里满满全是您,但妾是喜欢您的,以后也会越来越喜欢您,不信您摸摸,妾的心是不是在为您跳动。”
说罢,就要抓起淳祈帝的手。
淳祈帝确实存了试探的心思,老实说云家两个女儿,他想要的是大女儿,谁知阴差阳错倒让小女儿入宫了。
传言,云家小女安宁郡主自小张扬明媚,被镇北王夫妇捧在手心宠爱,说是整个北地的明珠都不为过。
本是最肆意的年华却被他拉入深宫,他心也有几分戚戚,更何况血缘纵然偏些,到底也留着秦承的血。
但皇帝的愧疚也就一瞬,要安宁说委屈他自会心生不满,要是说不委屈又太假,虽说小姑娘也有演戏成分,但深宫有几个人不在演戏?
这个回答他挺满意,他也没预料到,特别是天下黎庶那一句叫他心头有几分震撼。
镇北王夫妇是会养女儿的。
到底是比他小九岁的姑娘,几分姿色,几分名声,几分言语就哄得小姑娘一顿掏心掏肺的表白,单纯地可爱,也颇叫人心怜呐。
淳祈帝松开销雪的手,低哄道:“好啦,朕自个宽衣罢,你坐着乖乖等朕。”
销雪低头应声,不客气地爬上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