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南疆康王府里,康王世子刘玹章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马车里被拉回到王府,一行人意气风发地去杀皇帝,快马加鞭3日就赶到了小静山,回来时只有五个人,还全都受了伤,再拖着个重伤的世子爷,要不是康王爷带人去迎接,恐怕还得拖上好几日才能回来,。
康王妃在府里等得心焦,这几天仿佛被架在油锅上反复煎熬,一会儿一个消息,说世子爷暂无大碍,一会儿又说世子爷昏迷不醒,终于等到人回来了,却是刘玹章命悬一线,看着伤势也不算多严重,随行的府医各种方法用尽,就是没办法退热。刘玹章整个人已经烧迷糊了,浑身滚烫,满面绯红。
“王爷,王爷,快想想办法呀,把雷州城里最好的大夫,不,所有的大夫都找来,还有澹州,崖州,涂州,去把那里的大夫都给我找来,全部找来”康王妃发疯一样在屋里吼叫着,下人们一拨又一拨地来回跑动,整个王府乱成了一锅粥。
康王看着儿子的样子,知道不中用了,再好的大夫来,也是治病不治命,大罗神仙来也难以起死回生,这是他最看中的儿子呀,他的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大业全押在了这个儿子身上,如今却是这等局面,叫他如何能接受。
他任由康王妃发疯,她需要发泄,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他的儿子们都死光了,死光了。
“王爷,王爷,您要振作呀”幕僚刘鲁在旁边劝解。
“王爷,世子爷只要能退烧,就能好起来,您不能恢心了呀”
“去找,按王妃说的去找大夫,快去”康王甩开幕僚,大步走到儿子的就要塌前,只要儿子在,那一切都在。
世子妃带着两个孩子站在一旁哭得不成样子,两个孩子吓得缩成一团,既不知祖父祖母今天为何这般凶,也不知母妃为何哭,平常放肆惯了的孩子,这会儿也老实得象只温顺的猫儿般躲在母亲身后,望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父亲,他们其实也想哭,然后受气氛的感染,就跟着母亲哭起来了。
“哭什么哭,你男人还没死呢”,听到哭声,康王妃怒火中烧,对着往昔疼爱有加的孙儿不忍心发火,对着世子妃这个外人,那是忍也忍不住。
世子妃被吓得一下子就哑了声,连抽泣都不敢了。
康王府往南疆各州府派了一队又一队的人马去请大夫,雷州城最好的大夫被几名侍卫拎着颤颤巍巍地往康王府来,在如此强大的的威压下,枊大夫也不敢正常诊脉,绿绿续续有大夫到来,整个康王府里乱成了一锅粥。
康王府后院里,二少夫人,三少夫人,四少夫人,在自己院子里各自欢喜,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一拍两散。当年夫君被杀时,他们不是说就该为王府的大业牺牲吗,现在世子也终于为王府的大业献出了生命,多好啊,三位少夫人都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窝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门。
五少爷未成婚,倒是少了一个未亡人。
皓兰院里,刘玱皓端坐于书案前,手里捧着的茶盏已经凉透了,王府前院的事自有寒星适时转告,这种时候,他就不去惹人嫌了,心底里潜藏着的欢喜和兴奋,还是很难掩饰。
等康王府安定下来,已经到半夜了,大夫们集中在一起研究药方,各种退热的方子综合在一起,谁也不敢担责任,谁也不愿意作主治大夫,康王只好指定了府医为领头人。
打开刘玹章胸口上缠着的纱布,肉眼可见的伤口严重腐烂流着脓血,一股恶臭使得周围人都屏住了呼吸,府医用常规的法子又一遍为世子清理伤口,撒上金创药,再次包扎,然后将大家研究好的药方交给康王,自有人赶紧的照方抓药,刘玹章被灌了药后,有片刻的清醒。
“父王,孩儿无能”刘玹章双眸无神地看着床前焦急的父母,自知命不久矣,有些该交待的话要趁早说,再昏过去,就不知还能不能醒来了。
“不怪你,你要赶紧好起来”康王忍着眼泪安慰儿子,康王妃在一边着急得不行,她此刻所有的心愿都是儿子好起来,什么夺位,什么造反,让那些通通都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