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川先去了临近的芷兰院。
很不巧,白秀青并不在。
江行川当下就沉了脸。
“她不是还在禁足?谁允许她出去的!你这个奴婢是怎么当的?”
彬儿也很委屈。
“表姑娘是主子,奴婢哪管得了。”
她嘴上这样说着,却是恨不得当面啐江行川一脸。
白秀青之所以这么嚣张。
还不是因为和你有私情?
她不想守你的规矩。
关我一个奴婢什么事?
好在江行川并未真的因此责罚彬儿。
“你来说,这段时间她是不是经常出去?”
彬儿当然不会帮白秀青保密。
她装作惊讶的看向江行川。
“您、您怎么知道?”
更确切的说,自从上次江行川被封官之后,白秀青自己就偷偷的不再执行禁足令了。
因为接二连三的禁足都快将她逼疯了。
江老夫人日日守守在松鹤堂不出门。
而江行川在忙着查案和找赵宇。
至于江母,她怀了孕,最怕被人看出端倪,等闲不会离开自己的院子。
最重要的是陆宁懒得管,还贴心的撤走了守门的婆子。
白秀青就开始放飞自我。
起初是趁着夜色离开芷兰院。
而后见无人在意,她变得胆大了起来。
白日里都敢去前院找江子淮了。
听彬儿说完白秀青这段时间离经叛道的种种行为。
江行川脸色铁青。
“岂有此理!她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江行川拂袖而去,彬儿这才愤愤的自言自语。
“受不了!我再也不想留在这受这种窝囊气了!”
说吧,她风风火火的直奔陆宁的听雨轩而去。
听雨轩。
天气不错,微风徐徐。
陆宁正坐在红梅树下看书,就听前方传来扑通一声。
抬头就见彬儿直挺挺的跪在了她面前。
她狐疑的看向彬儿身旁的云岚。
“这是怎么了?”
云岚也是一头雾水的摇摇头。
彬儿咬了咬唇角,开口解释。
“少夫人不必再问云岚姐姐了,是彬儿自己有情绪,与他人无关。”
陆宁见她如此直率,不由笑了。
“怎么,是表姑娘给你气受了?”
彬儿摇摇头,这才解释起刚才的事。
说完,她咚的一声给陆宁磕了一个响头,哭丧着脸哀求。
“少夫人,奴婢就想问问,这卖身契什么时候您才能给奴婢。”
听了这话云岚眉头紧皱。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少夫人言而无信了?你知不知道,为了拿到你的卖身契,少夫人付出了多少。”
侯府内里银钱短缺,是没办法继续养更多的下人的。
为了缓解这个窘境,不知道是谁给江母提了一个好办法。
将府里现有死契奴仆打包卖给其他勋贵人家。
恰好前街的广宁侯要买仆人。
预定了死契名单上所有年轻丫鬟。
而彬儿也是其中之一。
陆宁原本已经跟江母说好了本月送人出府时留下彬儿的死契。
可常嬷嬷办事不力。
还是将彬儿加了上去。
等陆宁赶到时,江母已经收了广宁侯的银子,打算等老夫人过完生辰就把彬儿等人送过去。
陆宁说明情况,江母派常嬷嬷去广宁侯府说和。
哪曾想广宁侯死咬不放,非要侯府主子亲自过去说。
陆宁依言去了广宁侯府。
可广宁侯不但开口就要百两赎银,还要陆宁亲自给他斟茶。
陆宁为了拿回彬儿的卖身契,一一照做。
彬儿听云岚说完惊得瞪直了眼。
她感动又不解的看着陆宁。
“少夫人,奴婢只是一个丫头,您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纵然她上次把世子的秘密告诉了少夫人。
可也仅仅是个名字而已。
她并不是很相信,少夫人会真的将卖身契给她。
即便少夫人骗她,她一个奴婢也毫无办法。
可少夫人非但没有食言。
居然还为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既然已经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食言。更何况......”
陆宁抬头看着头顶四四方方的天空,嗓音有些悠远。
“任何想要逃离这座坟墓的人,都是值得被救的。”
上辈子,她不止一次的想过逃离昌平侯府。
可最终还是凄凄惨惨的死在了这座坟墓里。
待范老七和林南天将大罗山的二当家绑到京城。
届时昌平侯府也会大厦倾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