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外共有两支巡防营驻守。
其中一支,就是归属长公主曾经的驸马陶宇所有。
当年陶宇也曾是征战沙场的将军。
虽比不得陆达忠这个一品将军威名赫赫。
却也在西南之地颇有威名。
后来他在和古滇一战中伤了身子,英年早逝。
后来他掌管的那支巡防营落到了长公主手里。
这些年来,很多人都在议论,长公主府有入主兵部的消息。
江行川眉头紧锁。
先皇子嗣众多。
圣上能在夺嫡中胜出,少不得长公主这个姑母的支持。
圣上格外敬重这个比她小十岁的姑母。
给她的权利甚至比废太子还大。
可以说长公主是圣上的亲信也不为过。
莫非她的意思莫就是圣上的意愿?
这些年陆达忠连胜匈奴。
他和陆家军在北疆的名望一日比一日响。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更何况,圣上本就不是大度之人。
只怕等陆达忠将匈奴赶走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收拾。
想通了这些,江行川明白了安郡王的来意。
常理来说,陆达忠作为江行川的岳父。
如今圣上已然起了杀心,他作为姑爷是要站在陆家这边的。
可江行川如今好不容易抓住可以重回官场的机会,他怎会放手?
更何况,他明白,陆宁已经跟他彻底离心。
纵然陆达忠回来,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江行川没有犹豫。
“但凭郡王、长公主吩咐。”
安郡王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
“母亲说的不错,你可比陆达忠那块臭石头识时务多了。”
暮色四合。
陆宁正在看书,云岚就皱眉走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
云岚走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宁扬眉。
“带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战战兢兢的彬儿就随着云岚走了进来。
进门就跪在了陆宁身前。
“见过少夫人。”
陆宁静静的看着她。
“听说你有秘密要告诉我?”
彬儿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关于世子和表姑娘的!”
陆宁轻笑。
“他二人如何,与我何干?”
彬儿一愣,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
在她看来。
没有哪个女人在听了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关系时会平静淡漠。
彬儿以为陆宁在故作镇定。
试探性的开口。
“少夫人,若是我说,泉州六年表姑娘一直和世子在一起呢?”
再次出乎她的意料,陆宁也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显而易见,如非如此,世子也不会带她回京。”
彬儿这次终是信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来的似乎有些草率了。
少夫人未必会如她所愿。
可她还是想试一试。
彬儿态度越发恭谨。
“少夫人,除此之外,奴婢还得知一个关于世子的秘密。”
莫非彬儿要说的是今日白秀青要挟江行川的那个秘密?
陆宁沉默着看着她。
“你想要什么?”
明明陆宁什么都没做,可那双清明的眼睛却压得彬儿喘不过气来。
她咬了咬牙,说出此行的目的。
“奴婢、奴婢想恢复自由身!”
彬儿的身世陆宁还是清楚的。
她原本是街上乞儿,后不知为何,将自己卖给了侯府。
以前她在松鹤堂听差。
帮忙在院子里莳花弄草。
那时候每次老夫人从她这弄到什么好处,总会随意寻一盆花草送过来当谢礼。
每次都是彬儿来送。
临走时,彬儿还会告诉她,那些花花草草该如何侍弄。
她觉的小姑娘心细,闲来无事就打听了一二。
后来白秀青进府。
老夫人将彬儿指给了她。
“据我所知,你无父无母,若离开侯府,你何以为继?”
彬儿咬牙。
“就算是奴婢出去要饭,也好过在侯府给人当牛做马!”
以前她在街头混日子,每日食不果腹。
以为卖进侯府就能过上好日子。
这饭是吃饱了。
可这气受的却是越来越多。
尤其是老夫人将她指给白秀青。
她以为白秀青有世子做依靠,她也能跟着喝喝汤。
不曾想,这才多久,白秀青就狠狠得罪了世子。
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不知道受了多少冤枉气。
同时她在白秀青身上也看明白了。
除了自己,谁也靠不住。
就算是枕边人也不行。
彬儿这话倒是让陆宁高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