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浓跪着忍着眼泪听完。
这是她第一次具象化的知道她和太子的距离有多远。
天子是天上的云,她是地下的烂泥。
她被皇上的人送出了宫。
太子出来时已经找不到人了。
扶鸦将沈意浓在宴席上发生的事情告知萧寅焕,还有那些流言蜚语也一并说了。
太子殿下胸膛起伏,眸子发红,当即抓住那几个嚼舌根的人割了舌头,“谁还敢乱嚼舌根,舌头拔了喂狗。”
他冲进金銮殿找皇上对峙,“父皇跟她说了什么?”
“放肆,你为了一个女人顶撞朕?”
“她好好一个姑娘,父皇为何说那么恶毒的话?”
皇上看陌生人一样看他,“她这样的姑娘孤看得多了,她就是仗着自己美貌,勾引你,她爱的是你的权势,如果你不是太子,你被贬了,你是个平民,她还会喜欢你吗?”
萧寅焕很肯定,“她会!”
“父皇,希望你以后不要插手儿臣和她之间的事情!”
萧寅焕去找沈意浓,沈意浓闭门不见,隔着门和他说话,“太子殿下请回吧,我也是才知道自己不能有孕。”
“谢谢殿下明知道我不能有孕,还宠幸我帮我救阿爹和父兄,他们也没说错,确实是我用美色去勾的殿下。”
“你是太子,和我生分了才是对的,不要让人看了笑话,回吧。”
“沈意浓,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心悦我,会一直陪着我。”外面下起瓢泼大雨,萧寅焕就站在雨下,“你都是哄我的?是吗?”
沈意浓狠了狠心,“是,我都是哄骗殿下的,殿下那么凶,脾气不好,动不动要敲我的牙拔我牙齿,怎么可能是我喜欢的人?我喜欢的是温润如玉的佳公子。”
萧寅焕,回去吧,当你的太子当你的皇帝,不要再和我有任何的牵扯。
不然你会受到天下所有人的耻笑。
“沈意浓,你说你是骗我的。”萧寅焕拍门,“你出来亲自跟我说。”
“我不信你全都是哄骗我的。”
沈意浓却转身回了屋。
不管身后几乎被拍坏的门。
大雨滂沱,她的泪也滂沱。
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太子的变化。
以前他的东宫从不烧地龙不铺毯子。
可是自从知道她怕冷以后,地龙烧得旺,毯子也全部都铺着。
知道她体寒,晚上睡觉都给她捂肚子。
还天天让膳房给她熬汤补身子。
帮她救了阿爹和阿兄,洗刷冤屈沉冤昭雪,还让太医去牢里给阿爹看诊。
他的偏爱她看得出来。
可他们一开始就始于一场交易。
她开始贪心。
她想得到不止他一点点的偏爱。
今天的流言蜚语点醒了她。
她不会怀孕好像就被判了死刑,那些人像审判者审判着她。
她不该和他站在一起。
她不要这样。
不要因为怜悯和愧疚带来的爱。
后来因为皇上去龙鳞寺遇刺,萧寅焕被算计护驾不利,他太子之位被废,且伤了双腿,流放雍州封地。
沈意浓父亲沈尚书因为是太子党也被削官为民,一起流放。
皇上不知是故意还是不记得沈意浓这个人,下圣旨让她伺候废太子萧寅焕。
那时候萧寅焕太子被废腿被废,整个人意志消沉,是双重打击。
沈意浓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躺在床上面朝里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