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热意和痛意一起传来,萧寅焕嘶一声,一低头看见沈意浓那杏圆娇憨的眼眸像只小凶兽瞪着他。
防着的、护着链子的。
他心一下也沉到深渊里。
她那么宝贝这手链,是不是也很宝贝那个和他订婚的男人?她是不是爱惨了那个男人?
“沈意浓,你咬我?”
他薄怒和戾气一齐涌上来,也不抽手,由她咬,面上怒气满盈,不知道气谁。
“你别摘我手链。”
见她咬得用力,眼里也弥漫雾气,萧寅焕赶忙松手。
沈意浓这才放开他,赶紧抽过自己的手,立马检查她手链,生怕被他用内力碾成粉。
见她宝贝那手链的模样,而自己的手快被她咬出血她也没在意,萧寅焕原本热着的、沸腾的心一点点的冷下来。
见手链没坏,沈意浓才抬头看他,见他腕骨那一排自己的牙印,沈意浓低头,“我不是故意的。”
他力太大,她手腕好疼,都红了好大一圈,感觉要断了。
“但是这个手链对我很重要。”
她试图跟他讲道理。
他的武功和实力她知道,要是他想毁了这手链,不费吹灰之力能将它碾成粉。
萧寅焕盯着自己腕骨上的牙印,歪歪捏捏的围成一个长圆,很深,仍然不敢相信,在他和沈意浓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以后,她咬他,为一串手链。
他竟然比不过一串手链。
失落、委屈、不甘、癫狂,各种情绪在心头碾过一回,让他觉得心里头和外面的夜一样的闷,一样的黑得不见光明。
“那个叫裴先生送你的手链重要,比我重要?”萧寅焕靠在床头,满脸自嘲,“所以你下了狠劲的咬我?沈意浓,那个姓裴的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
萧寅焕满脑子都是刚刚沈意浓咬上来时那不管不顾的劲,那双杏眸里露出凶色和占有色,防着他。
沈意浓看着那排牙印很不好意思,“对不起。”
她叹了口气。
“我身体自小不好,这个手链里面有名贵的药材,裴先生花了很多金钱时间精力和请了许多名医,特意为我做出来的,如果坏了,不会有第二条。”
“你身体哪不好了?”萧寅焕看着她低头敛目的,在摆弄那串手链就是不抬头看他,他知道刚刚自己怒火中烧失了控,他强迫自己冷静,“我让纪瑾给你把脉,让他给你调身体。”
沈意浓却站起来,“不用了,我这身体自小不好,不好调理。”
他哥和裴先生将全世界顶尖的医疗团队都给她看过了,她一直在调理,成效都不大,每次来大姨妈都疼的她打滚。
现代技术先进上千年,她没必要在古代调。
“那个药你记得喝,我先回房间了。”沈意浓捂着手,实在是太疼了,她得回去放药。
见沈意浓不看他还要走,萧寅焕妥协,“我不抢你手链,你别走了。”
“我的手没劲,拿不得药碗。”
“我让平安他们进来喂你。”沈意浓没回头,她手太疼了,她最怕疼的,现在疼得她眼里润起湿意了,“你喝完药早休息。”
萧寅焕见她捂着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我是不是把你手弄疼了?”
刚刚那劲一上来他没把握好力度,只想把那链子摘下来,好像失了控。
他有点懊恼,语气放轻,“沈意浓,你过来,给我看看你的手。”
“噢,我没事,就是太困了,你喝药吧。”
说完她就快步走了出去,门外是平安和扶鸦,两人见她出来还挺意外,沈意浓低着头,生怕他们发现了跟萧寅焕告状,她只说,“你们主子还没喝药,你们进去喂他吧。”
沈意浓说完转身往右走要回自己房间。
转身的时候一滴眼泪砸在那檀红色的木质地板上。
扶鸦眼尖还给看见了。
那滴泪将那处地板颜色染深。
“沈姑娘是哭了吗?”扶鸦看着急步匆匆的少女,裙摆翩跹的疾步走着。
“啊,没有吧?刚刚进去她还好好的。”平安神经大条。
“你看你脚边是水渍吗?”
这话刚问完,两人就听到屋子里巨大的一声响。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的推门进去急吼吼的朝萧寅焕跑去。
他们见到一张怒气冲冲的脸,旁边的桌子已经散了架。
见两人进来萧寅焕问,
“沈意浓出去时脸色怎么样?”
扶鸦见他如玉的腕骨那有一排牙齿印,拳头那有血,想来是生气锤烂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