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纪长乐睡下后,君璟琛轻轻给妻子盖好锦被,提刀出了门。
药仙仙好不容易劝住了沈隐,而后就赶到了纪长乐的卧房外。正好堵到君璟琛冷着脸出来,便急忙拦住:“为防长乐睡不安稳,你就在里头陪着她,哪都别去了。”
君璟屹脚步没停,回答道:“一点小事,去去就回。”
长刀在手,怒气冲冲,药仙仙怎么会猜不到君璟琛的打算。她只好伸开双臂挡住去路:“九皇子、荣亲王殿下,你先别冲动。现在首要的就是照顾好长乐,让她养好身体才最要紧。”
“就算身体能养好,心里的伤该如何平复?长乐她一直在哭,就连睡着了都会忍不住啜泣。”君璟琛一脸愤恨,“什么皇子、亲王,我从来都不在乎。我现在只是长乐的夫君,最该为我们没能出世的孩子报仇雪恨!”
曹旺由旁边走出:“君璟屹早该死在大火里,这种人就不该留着喘气。大不了我作证,就说君璟屹抵死不从,直接被我们杀在了边境。”
药仙仙一个头两个大:“曹旺,你就少说两句吧,那么多兵士眼见君璟屹被收押,你一个人作证,就能堵住悠悠之口?”
“你们要想清楚,君璟屹之所以能活着走出皇城,到底是谁在替他筹谋布局。”药仙仙已经讲道理到口干舌燥,“君璟屹毕竟是皇子,能够决定他生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京城里至高无上的君主。”
“不要去试探帝王的底线,有违圣令只能得到更坏的结果。长乐好不容易才给找回来,难道要让刚失去孩子的她,再面对夫君身陷困局?”
道理是没错的,但君璟琛此时却很难保持理智:“虽不知君璟屹是用了什么方法,才求得父皇留他一命,但他挟持长乐,还害了我们的孩子,不让他付出代价,我枉为人夫和人父!”
“兄嫂,得罪了。”君璟琛一直把沈隐当做亲哥哥对待,向药仙仙致歉后便硬闯了出去。
药仙仙急得直跺脚:“一个两个的,都这么难压火气!”
......
凼州驿馆另辟出了一间囚室,关押着有些颓丧的君璟屹。
被药仙仙下了双倍剂量的软筋散,瘫坐在地上的男人暗自思量:原来手脚无力要比想象中难受,也难怪纪长乐会怨恨自己。
君璟琛卷着夜色的凉气进入房间,向门口的守卫下令:“你们速速离去,君璟屹若是出了问题,我以一己之力承担所有责任。”
“怎么?迫不及待来泄愤了?纪长乐她......”君璟屹的话还没说完,右肩就被剑锋刺透。
君璟琛红着眼睛:“拜你所赐,我们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我是来取你性命的,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一派胡言,我根本无意让她落胎。”君璟屹忍着剧痛辩解,“不就是想杀我吗?你何必先泼脏水。”
君璟琛又刺一剑:“无意?你明知她有孕在身,却强迫她服用软筋散,不止让她一路上担惊受怕,还把她打晕塞进木箱,这哪一样不是故意伤害?”
见君璟琛真动了杀心,君璟屹语气明显弱了下来:“翠缕也是女人,她说软筋散对身体并无大碍。这一路上我不曾难为纪长乐,把人藏进木箱也是被你们步步紧逼,不得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