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破晓,纪长乐起身整理。
沈漠然跟在纪长乐身后嘱咐着:“这趟的目的是查探虚实,并不一定会撕破脸。长乐,你要学着明哲保身,一切按照六爷的意思办。”
“安守王表面看起来是个闲散王爷,不争不抢,可他的为人究竟怎样,还不能明确判断。你到了安守王府可别单独外出,也千万不要轻信别人。”
“长乐,真遇到了危险不要逞强、不要硬拼,保全自己的性命要紧。焰火弹可要记得随身携带,别嫌麻烦。”
“还有……”
“沈漠然,不是还有你嘛,”纪长乐知道,如果自己不出言阻止,这人怕是还要滔滔不绝地说上老半天,“我只是个医士,给安守王诊治后,保证老老实实地跟着你们,绝对不让自己陷入危险。”
“那最好,你可是答应了,不会乱跑。”沈漠然的叮嘱终于告一段落。
纪长乐捏出了两根银针,交给沈漠然:“如果安守王真的有异心,你和程护卫两个便是他首先要解决掉的人。这银针提前用试毒散浸泡过,哪怕是微量的毒药,也能让它改变颜色。你跟程护卫一人一枚,在吃食方面多加注意,也要当心阴招险棋。”
小小的银针,满满的关心。沈漠然听话地接过试毒针,小心翼翼别在衣服的不显眼之处。
……
早在传令官到达之前,安守王君之运已经身着盛装,率领滨州的大小官员在府门前静候,只等恭迎六皇子君璟承的车驾到来。几波打前站的卫队轮番禀报,皆言安守王各项礼数周全。
可惜这滨州之王的身体太差了,站着等的时候就有些气喘不匀,眼看君璟承快要到地方了,他竟然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被府里的下人匆匆抬回了内宅。
所以,本来定好的君之运亲自恭迎,临时改成了官员拜见。
君璟承虽身受皇命,但也不好落个不敬长辈之嫌。于是他暂时搁置了各项公务,率先来到了君之运的病床前探望。
安守王府并不算华美,布置很是简单。君之运的房间里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听说这还是特意安排通风过的情况。
君之运见君璟承到来异常激动,颤抖着想行礼问候。君璟承焉能允许,赶紧扶君之运躺好:“皇叔当心身子。”
“我不中用,久不到京。难为你特意来看我,这一声‘皇叔’,喊得我心里头暖暖的。”君之运竟挤出了眼泪,“皇上可还好?如今宝月国富民强,全赖圣上英明。要不是被这病身子拖累,我早就该去京中请安。咳咳咳……”
“父皇承天受命,造福万民,但他也挂念着手足至亲,时刻不曾忘怀。”君璟承也尽力让客套的场面话听起来有一点温情,“此番侄儿前来,便是因父皇记挂着皇叔的病情,特遣乐安郡主前来诊治。”
“早有耳闻,是朔州的名医……咳咳咳……”君之运看向纪长乐,先夸奖了一番,“年纪轻轻就颇负盛名,人也长得如花似玉……咳咳咳……难怪连安然都要高看一眼。”
纪长乐上前施礼:“义母常夸王爷博览群书,才思敏捷,在诗词歌赋方面的造诣令人惊叹。皇上也在临行前吩咐小女子尽心尽力,务必保安守王身体康健。”
互夸也算是礼尚往来,顺带还表明了是奉旨查病。听说这丫头出自乡野,还以为多少会有点小家子气。如今看来她落落大方,倒是不能小看。
“蒙圣恩眷顾,倍感荣幸。”君之运在床上做出了拜谢的手势,随后伸出了手腕,“那就有劳郡主了。”
这时,一直陪伴在君之运身旁的女子缓步上前,将一方绢帕盖在君之运的手腕之上。而后取了方形的帛枕,垫在君之运身后,轻轻地帮他揉捏双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