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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内郁结(1 / 2)

君璟承一直未曾自觉金贵,自打记事起就早起晚练从不间断,平日里也很注重保养。

皇子中他生病的次数最少,文能诵史泼墨,武能骑马舞刀,连皇上都曾夸赞过:“六子全才,朕心甚慰。”

直到两年前的深冬,盛府嫡女突然下落不明,君璟承先是在奔走寻找之中受了寒,后又听说那女子已经香魂飘散,便在府内生生咳吐了血。

自打那之后,君璟承总是入睡困难,精力不济,身子大不如前。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都说是忧思过重,却开不出有实效的方子。

茯苓、党参、丹皮、石菖蒲……镇静安神的汤药喝了数不清多少副,君璟承的病情始终没有好转。

直到太医试探着提及:“最后的法子,只能用朱砂入药。”

程锡勇恼了:“朱砂虽有益气凝神的功效,但却是性寒有毒的东西,久用必然伤及心肺,六爷如何用得?”

太医院首座跪地叩首:“毅王殿下得的郁结于心的病,唯有宽心才能疏解,如今辅助的汤药都已一一试过,是下官有罪,下官无能。”

君璟承心中了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既然汤药都是辅助,那就停了吧。”

程锡勇也知道六皇子对盛流芳的深情,只是害死她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一品将军府的嫡女,另一个已经被三皇子娶做侧妃,君璟承既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没有立场让二人抵命。

初时喜欢的姑娘遭人迫害惨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这大抵就是君璟承心内郁结的根源吧。

直到“纪老仙仙本领大,保管病除乐无忧”的顺口溜传进京都,朔州泰安的名医就成了程锡勇的最后一线希望。

可君璟承觉得“云上药谷”和“纪氏医馆”故作神秘,有欺世盗名之嫌,心里不很相信。要不是此次刚好路过朔州,程锡勇又再三恳求,君璟承说什么都不会亲跑上一趟。

春夏之交,草长莺飞,离云顶山越近,周围的景致越好。

穿过闹市,渐远喧嚣,君璟承难得轻松,身心愉悦。他驻足于一处小亭:“人人都说京中景妙,本王看倒不如泰安风雅,单是在这里赏花观山,也是极好的。”

程锡勇以为君璟承又不肯去看病了,当即“扑通”一声跪下:“六爷,御医束手无策,不等于民间没有办法,既然都已经来到了朔州云顶山,您好歹去一趟医馆试试呀。”

君璟承让程锡勇赶紧起来:“出来时都讲好了,我是体弱的六公子,由你安排看病。本王不会反悔的,你别动不动就跪下。”

“六爷您不是体弱,是被一个‘情’字给拖累了。”程锡勇闻言准备起身。

“盛流芳并不是本王的拖累。”君璟承瞬间变脸,“你继续跪着吧,待本王歇好了再启程。”

程锡勇恨不得抽自己个大嘴巴,暗暗的长了记性:以后说话千万要小心,绝对不能流露出一点点盛流芳不好的意思。

云顶山脚下,铺陈着满眼的生意盎然,青山、绿水、碧树、翠丛……

君璟承与程锡勇途径一片茂林,一个亮眼的女子映入眼中:不同于那日的彩衣打扮,纪长乐今天是素布衣裳,她乌黑的长发简单挽了个髻,露出白皙的侧脸,眼下正右手持长杆、左手撑布袋,聚精会神地盯着一棵树看。

程锡勇定睛细看,哦吼,树干上正盘着一条黑褐色的蛇,头扁尾长,眼凹脊突,通红的信子一吐一吐,似是有了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