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然回到自己的住处时,正好看到花悦容扶着木梯,指挥着曹旺在书房的墙上挂匾额。
花悦容见沈漠然到了门口,就立马飞奔过去,全然忘记了曹旺还在木梯上站着。幸好曹旺反应快,摇晃了两下才站稳了身形。
沈漠然抬头,见是一块写着“草方解苦”的文房匾:“悦容,这个?”
花悦容道:“大哥,我听说人家大官的书房里都会置上匾额,或点缀增色,或修身自省,看着很是高雅。我瞧你在纸上亲题了这四个字,又见角落散放着几个药箱子,料想靠墙收拾出来一块地方显得规整,再定制一块文房匾悬挂,也是合适的。”
曹旺忙活完,拍了拍手上的灰,慢慢从梯子上下来:“本来我说等你回来问问再做也不迟,毕竟是大哥住的宅子,可悦容等不及,非要给你个惊喜,我拗不过她,只能乖乖听命令。”
沈漠然大多数时间都在宫里,侍卫营那边兵器趁手,地方也大,操练起来方便许多。故而除了向沈老夫人问安,只有轮值放休的时候才会在这边小住几天。花悦容便自告奋勇负责起了这处宅子的日常打扫,恨不能每天都过来等着沈漠然回家。
“悦容,其实不必这么考究,置办这处宅子本就是为了方便照顾义母。另开出的这一间其实也算不得书房,为的是你们来了,能有地方小聚。”沈漠然见花悦容有些失落,只能缓和了语气,“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以后我这几个药箱子,也算有了固定的位置。”
曹旺安慰花悦容:“换个样儿布置,大哥总要适应一阵子,放心,看着看着就顺眼了。”
花悦容又担心了起来:“大哥,你为什么要常备着药箱啊?是不是宫里头当差也会受伤呀?”
沈漠然让花悦容放心:“操练起来免不得磕磕碰碰,都是皮肉上的小问题。”
看花悦容还没有放下心,沈漠然继续解释:“就好比食为天会被锅里溅出的油花烫,窦虎凿木头时会被碎片蹦到手,无论干哪个行当,都有些小意外而已。”
如今芝麻巷里的伙伴们都有了正经的营生:食为天开起了食肆,偶有忙不过来,便喊上货郎马飞来帮忙,刀锋、常青在武馆里做教头,窦虎也当上了船匠,而曹旺的身手好,现已被招募进了官署,是负责缉捕拘提的衙役。
小花也曾想做点什么,可她又担心忙起来不方便见沈漠然了。曹旺便把胸脯一拍:“我的妹子我养着,放心,有哥在,饿不着你。”
今天曹旺不用去衙门,依旧要在后院和沈漠然切磋过招。
“哎,大哥,我是真心想学好本事,你可别故意让着我啊。”发觉沈漠然有些心不在焉,曹旺不干了。
见沈漠然弯了嘴角,曹旺知道,今天肯定非比寻常:“有好事?怎地还舍不得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