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翰离席后,盛母就让人撤了饭桌去看戏。
李月荷有些冒虚汗,只得先行告退。胡小弦也有意避着,说不去了。
箫思凌见黄昭若有意思听戏,便紧走几步挨上去:“一个身子弱熬不住,一个出身差顾虑着,也就是黄妹妹心宽体胖,愿意陪着我。”
黄昭若本就为打发时间,这戏看不看都可,听了箫思凌的话,只恨她嘴不积德:“统共才四个人,你一句话就讥讽三个,我可不稀罕陪你,今儿风大,看你瘦骨伶仃的,走路可得仔细着。”
单独陪着盛母听戏的箫思凌一扫阴郁,极力展示着孝顺,时不时品评着。
不过三两出戏的样子,盛母便露出倦容:“这几个腔调都好,可惜我到了这个时辰就犯迷糊,听不进了。”
崔嬷嬷道:“这‘杨柳堤’是新来京的戏班子,班主倒有几手绝活,若是老夫人没过瘾,大可先安置几天,让他们时时候着。”
盛老夫人回了,席也就散了。
盛流芳走得飞快,盛锦程一路好追:“大姐姐,你可真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制出这么妙的绣品,肯定累坏了吧。”
盛流芳压低了声音,却没有放慢脚步:“才几天功夫,任凭我有三头六臂也完不成啊,幸亏以前在念水庵得静尘师傅指点,闲暇时绣了几幅吉祥图,此番迫于无奈,才取了‘松鹤延年’来用。”
盛锦程来了兴趣:“如此佳品,竟有好几幅?快来说说,还有些什么图?”
盛流芳答道:“还有狮子滚球、太平有象、福禄双全,那时我有闲,故而做得仔细,没想到流珠也送绣品,倒成了无心之失了。”
“你们俩给我站住!”
盛流芳和盛锦程正走着,一声断喝从身后传来。
盛锦程瞄了来人一眼:“大姐姐,怕是躲不掉了。”
盛留珠人还未到近前,就先喷出了火气:“盛流芳你太过分了,我送仙鹤祝寿,你偏绣松鹤延年,一张巧嘴说得天花乱坠,我就活该给你当陪衬么。”
盛流芳只好解释:“你言说今年不送绣品,我才赶制出这份礼物,不巧跟你的重样了,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