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古道,叶星士与清虚屏气凝神,遥望着那西荒极东方向,异象横生,剑气冲天的天幕。
清虚不由咂咂嘴道:
“这两个家伙看样子是动真格的了,这架打的,声势惊天动地,你说那个小醉鬼,打得过皇甫魁吗?”
叶星士微笑道:
“你觉得呢?”
清虚翻了个白眼道:
“我怎地知道,这武傍十人可是你亲自排的,皇甫魁位居第二,莫无忧却只排在第四,就连那个毛头小子韩子忠,都要压他一头,这样看来,应该是打不过才对。否则,你这个算无遗策,天下皆晓的名头可就白瞎了。”
叶星士却呵呵笑道:
“武傍十人的确是我亲自排的不假,但我又何曾说过,武傍十人,便真的有先后高低了?”
清虚瞪眼道:
“怎么说?还有其他说法不成?”
叶星士笑而不语,清虚却怒目道:
“老骗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老道我辛辛苦苦给你遮掩天机,才让你有心情在这里看上这么一场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你要是还给我装神弄鬼,我就撤了手段,让你自己玩去。”
叶星士无奈一笑道;
“让你这牛鼻子老道帮个小忙,就携功要挟,还真是不吃亏的主。”
清虚哼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叶星士,那威胁意味十足,叶星士无奈之下,只能缓缓说道:
“武傍十人的确有高低之分,但却并非是十人,只限于后五人罢了,世人皆知,武傍有十人排名,却少有人知,我曾说过的另一句话。”
清虚顿时来了兴趣道:
“什么话?”
叶星士侃侃而谈道:
“武傍十人分为前五人与后五人,后五人登顶山巅,依次排名,可算当世最强者之一,前五人,不分先后,均有望问鼎那天下第一人。”
清虚顿时眨了眨眼道;
“这倒是稀奇事,你的意思武傍排在前五的其余四人,都可以与司徒振南一较高下?”
叶星士却摇头道;
“非也,司徒振南,仅说当下乃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即便薛若海重出江湖,也未必能够撼动,这一点无需质疑,但除开不管在心境还是修为,都已然登顶绝巅的司徒振南以外,其余四人,无论天资亦或者修为,都有望走到司徒振南那一步,自然也可以问鼎那最强之人的位置,只不过,如今的这四人各有心结牵挂,未能踏破心关,才会止步于此。”
清虚眼神微动,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叶星士的口中听到这番话,武傍十人,已然算是这座江湖的山巅,登山者何其多也,但二十年来,除了后来者居上的韩子忠一人外,从无一人可以将他们从那山巅拽下。
足以可见这些人本身的实力之强,冠绝当世。
而那位列前五的几位,司徒振南自不必说,万年老二的皇甫魁称霸西荒,同样举足轻重,在往下算,韩子忠,莫无忧,楚狂风,各有所长,在枪道,剑道,刀道上,独占鳌头,均为此道第一人,冠绝一座江湖。
再加上叶星士此番言语,更加说明这前五人,都非池中之物,只怕是缺了那一丝关键的契机而已。
也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天幕再有异变发生,只见那天幕之上,无数刀剑凌空而立,竟是一口气演化出了十座庞大无比的剑阵,一座剑阵便是由千剑组成,十座剑阵,便是万剑齐出。
御剑之法,以剑意为重,而能够御一剑者,已然有望剑仙之姿,而如同莫无忧这般,直接同时御剑一万,便是往前再细数几百年,也是不多见。
清虚不由感叹道:
“剑意之强,这小子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冠绝当世了。”
叶星士轻声道:
“但是要想在这西荒胜过皇甫魁,只怕还是不够啊。”
清虚突然看向了西荒漠北的方向,先前慕容元武和枯木道人与楚狂风激战之下,便是一路打到了那个方向。
虽然不如极东那边的气象恢弘,但也同样是天雷滚滚,意象万千,特别是那几乎隔绝了小半个天地的霸道刀势,即便远隔千里,清虚都是心神有所忌惮。
“莫无忧未必能胜皇甫魁,那独自一人面对慕容元武和枯木道人的楚狂风呢?胜算几何?”
清虚有些好奇的问道,叶星士淡然说道:
“毫无悬念,楚狂风必胜无疑。”
清虚砸吧砸吧嘴道:
“一场难赢,一场必胜,看样子你都已经知道结果了,那还有啥看头。”
叶星士笑而不答,清虚倒也不再去问,只是又看向了天柱山的方向,有些忧心忡忡道:
“天柱山那边,现在应该也是最热闹的时候了吧,那几个小子,怕是不好过啊,你还有后手吗?”
叶星士淡然说道:
“哪来的那么多后手,我多年布局,已经一朝尽出,在那小子窃取西荒气运的时候,便已经彻底用尽。”
清虚傻眼道:
“那你打算怎么收尾?西荒的这些个家伙显然不会跟你讲什么武德,现在人家掀棋盘了,你就看着那些个小子自生自灭?”
叶星士却神秘一笑道:
“我和那位读书人的棋下完了,接下来,自然会有人接着下,西荒既然要掀棋盘,那也无妨,会掀棋盘,敢掀棋盘的,又不只是他们,大夏这样的人,还真不少。”
清虚眨了眨眼睛,这一次,他是真的有些摸不准了。
......
天柱山巅,玉罗刹和封一剑各自守在韩飞前后,看着四面八方围住他们的各路高手,呼吸微微沉重,却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封一剑少见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