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林月儿。
叶蓁殷红的唇微抿,用眼神询问谢阳。
刚才那几句话之中,谢阳已经明白了叶蓁的身份。
这不就是他爷爷奶奶这么多年一直牵挂、寻找的孙媳妇,他未来的大嫂吗?
谢阳莫名在这眼神中感受到了和自己亲哥一模一样的压制感。
他当即摆正狗腿子的心态,低声迅速给叶蓁解释得一清二楚。
末了,他还小声补充了一句:“我哥可没有单独救她一个人啊!我哥从来不跟异性群众有过多的关系!”
“我发誓!她认识我哥,我哥肯定不记得她,她只是‘群众’的一员!”
叶蓁:……
此人屁话真多。
她有种村里广播那大喇叭在耳边一直叭叭叭的错觉。
谢老太太牵着叶蓁的手:“谁说不行?这个家我说了算!”
谢老爷子眯眼打量林月儿,锐利的眼神很快掩饰起来:
“就是,这个家我们老婆子说了算。”
说着,他招呼在一旁的王叔:“小王,你先招待着这位姑娘,让她喝点茶吧。”
王叔看谢老爷子做了个喝茶的动作,表情微动。
他正色道:“好的,老爷子。”
林月儿小脸一白,两手交握身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位小姑娘年纪还小,谢首长的病情也并不是普通接骨能治好的。”
“要是有个疏忽,对谢首长和这位小姑娘都不好啊。”
她轻叹一声,真挚的眼神中全是对谢淮京的担忧。
谁看都会觉得她对谢淮京情根深种。
二老客套地笑笑,反手就带着叶蓁分秒必争地上楼。
完全把林月儿的话当耳边风。
谢阳理了理他那皱巴巴的的确良衬衫,连忙追上:“嫂……叶姑娘,你放心,我哥不会喜欢她的,也从没谈过对象,她没有机会!”
叶蓁:……
二老:……
有那么一瞬间,二老都怀疑谢阳不是他们家亲生的。
怎么现场就这傻子一个人脑子反应不过来呢?
“蓁蓁,最里面的就是淮京的房间,他刚输完最后一瓶药。”
谢老爷子推开门,看到床上躺着闭目不醒的宝贝孙子,又是一阵心疼。
窗边轻盈的纱帘被风吹了起来,和煦的阳光洒在男人没有血色的脸上。
男人的头、手臂、颈部四处都是包扎好的绷带和纱布。
即使是这样的状态,男人英挺坚毅的眉目气场不减。
他薄唇紧抿,侧面看去高挺的鼻梁和山根带着独有的攻击性。
谢淮京还没睁眼,叶蓁都能想象出那双眼眸睁开是怎样的凛然。
那是一种兼具了勇猛刚强、吃苦耐劳、以及旺盛的战斗力和生命力的狼性。
也是华国军人长期训练出来的特质。
叶蓁伸手通过衣衫口袋,从空间里直接拿出了她的针灸包和脉枕。
“二老放心,我先给谢首长把脉。”
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对视了一眼,关上了门。
他们安静站在一边,不敢出声打扰她。
叶蓁全程没太多表情,让二老都猜不出是什么情况。
她把完脉,起身掀开谢淮京的被子,从头开始检查他的骨骼情况。
头骨为先,其次是手骨,再然后是全身骨架。
二老难掩惊讶。
竟是在传统医学中具有重要地位的摸骨术!
谢阳仅存的一丝怀疑在听到叶蓁准确说出他哥的症状时,彻底变成佩服。
“脊柱错位压迫神经,导致谢首长只有头部能动,下半身没有知觉,全身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左腿关节有一截很小的骨头错位,这个如果不正回去短时间内无法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