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奇心这般重，没来听听墙角？”
夏云扬差点当场从床上跳起来，“师尊怀疑我偷听你们讲话？怎么可能，我要是想听，也是光明正大地听。”
苦闷的情绪被一扫而空，易冰清颇有兴致地打量着他：“那你到底听了没有？”
“......一点点。”
“你！”易冰清食指指着夏云扬的鼻尖，瞠目结舌：“你果然......”
夏云扬抬手攀上他的指尖，慢慢下移，将他整只手握在掌心，带到唇边，烙下浅浅一吻，笑嘻嘻说：“师尊生气，打我骂我都行。”
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
易冰清面上涌上一抹红潮，抽回手，“你既然都听到了，还来问我？”
“我只是路过时听到只言片语，并未听全，所以不知后来师兄又跟师尊说了什么话，让师尊寝食难安。”
“你听到什么了？”易冰清心上一紧，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十分淡定。
夏云扬垂着眸子，睫毛盖住了他眸中的光景，让人难以看出他眼中的情绪，“就在聚雷峰的那段往事，再没有别的了。”
“那你路过的，还挺是时候。”
“师尊为何隐瞒我，不肯告诉我真相？”
“你又没问我。”
没问过吗？好像他确实没问过。
“我不需要问，也知道是师尊救的我，”夏云扬一双泛着雾气的眸子骨碌碌地转着，抓着易冰清的手放在心口处，“身体里流淌着的灵力早就告诉我了，从我醒来的那一刻。”
“可我只知那是你的灵力，却不知，那是你全部的灵力，是你亲手毁掉灵丹为代价得来的，”夏云扬红着眼睛，泪顺着眼尾落在枕上，“挖灵丹的时候......疼吗？”
“不疼的，都过去了。”
他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易冰清伸手拭去夏云扬脸上的泪，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擦不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涌出的水气马上把他淹没。
不知如何安慰他，易冰清转移话题，“你大师兄还同我说了别的你想不想知道？”
“你要走吗？是计划着回青云山见那几个老头还是别的？他们没安好心，”夏云扬抹了一把脸，双手紧攥着易冰清的袖口，眼睛始终盯着他手腕上系着的红绳，“不许去，我不准。”
易冰清噗嗤笑出声。
“师尊笑什么？被我猜中了是不是？我就知道。”
捧腹笑了半晌，看着夏云扬拧着眉一脸焦急的样子，易冰清才和盘托出：“他说青云山一切都好，要我不要挂念。”
“还有呢？”
夏云扬刚哭过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期待，也有些兴奋的情绪在其中。
“还有，叫我放下执念，多为自己着想。”
夏云扬慎重地点头，“这话说的极是，看来师兄想通了，别的呢？”
“别的......”易冰清仰面平躺，直直地望着头顶的纱帐，“这纱帐的颜色不好看，我不喜欢，改天你得空换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