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婉笑嘻嘻道:“师尊不是说了吗,他不指望咱们出人头地,修行不重要,开开心心就好了啊,我一直谨记他老人家的教导。”
谢潇摇了摇头,“我明日一早出发,若是你能在出发前完成落下的课业,我就带你去。”
他又补充了一句:“还要监督两个师弟完成,不然你们就老实给我待着。”
于是,当晚,闻婉拉着夏云扬挑灯夜战。夏云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甚至表示他不下山了,只求师姐放他去睡觉。
闻婉不干,硬是拽着他起来,逼他连夜抄完了书。
林齐的功课从不落下,卿书仙君安排下来的任务,他基本都是当天完成,从不拖延。
次日,闻婉与夏云扬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跟谢潇下了山。
到了沈府,几人先见了沈员外的夫人,后又由家丁带着去了沈员外的住处。
刚到门口,闻婉便被屋内浓烈的香灰符水气味熏得打了个喷嚏,她皱着鼻子,不情愿地踏了进去。
放眼望去,这间屋子宽敞明亮,屋内的装饰摆件皆是金器,名贵却很是俗气。门上、床上、墙上,甚至是帘帐上皆贴上了各种各样的黄符,用金碧辉煌形容毫不夸张。
只见那沈员外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印堂发黑,双眼遍布血丝,靠在枕头上,有气无力道:“仙君来啦,请坐请坐。”
沈员外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打量了一番,落到了闻婉身上,久久不肯离开。
闻婉本就被熏得头昏脑胀,被他这么一盯,更加烦躁了,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望着门外。
夏云扬瞥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挡住了沈员外的视线,“还请沈员外将详细的情况告知,我等好筹划捉妖事宜。”
沈员外这才收回目光,亲自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大概是多年前他救过一个名叫叶容的女子,叶蓉无家可归,沈员外就将她安顿在沈府。时间一久,叶蓉对他生出情愫,沈员外便收她做了偏房。
但叶蓉不满足执意要做正妻,要他休妻,沈员外不同意,因此事叶蓉将沈府闹得鸡犬不宁。
后来,叶蓉生下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怪胎,刚出生便夭折了,叶蓉妖的身份也瞒不住了,这才被揭穿。
胎儿死后,叶蓉便精神错乱了,日日缠着沈府,不肯离开,闹得沈府日日不得安宁,他没办法,这才寻上青云山,请仙君出山捉妖。
沈员外将床板拍得咚咚响,“我真是引狼入室,有愧于沈家老少啊,悔不当初啊。”
谢潇与闻婉对视一眼,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他的一面之词,“那妖可曾伤人?”
沈员外点头如捣蒜,“害了好多人了,家中妾室幼子,丫头小厮,都被她伤过。”
适才他们去见沈夫人时,她可不是这么说的。
据沈夫人所言,这只妖奇怪得很,只缠着沈员外,似乎格外喜欢孩子,家中孩子都见过但并不怕她。若是沈员外纳妾,她便会发怒,将沈府掀得天翻地覆。
闹了多次,沈员外现在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纳妾了。她还时不时在夜间一袭白衣,抱着个襁褓,蹲在沈员外的床头,害的沈员外整天战战兢兢,疑神疑鬼,一到晚上便失眠梦魇,请了多少驱妖降魔的道士都不管用。
“这妖的出没可有规律?”
沈员外摇了摇头,脸上的肥肉也随之动荡,“没有,有时隔三差五来一次,有时大半月都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