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杜娘在台上不断出言劝阻争吵的两方,同时往一侧屏风后面悄悄递了个眼色,那里正立着几名黑衣男子,看身形气质,八成是花楼用来看场的点挂子(打手)。
对于老鸨的劝阻,两方人马丝毫不予理会,而摸金校尉叶不言在听到赵二木的嘲讽后,瞬间脸气的通红,怒道:“他娘的反了天了!微末小派还敢到我们…”话到此处,忽然被另一位摸金校尉打断了下来。
打断那人叫“宁牧语”,道上有个名号唤作“宁老怪”,据说此人性子反复无常,而且心狠手辣,平日里十分的寡言,但只要一张嘴,必定是击中要害的言辞。
宁老怪在摸金校尉中名望很高,地位仅次于当今门主薛四爷,像叶不言这种后起的小辈,虽然与宁老怪一样都是挂符的摸金校尉,但实际只能算他的徒侄辈,所以在蘑菇门中也有“三言不抵一语”的说法。
宁老怪没让叶不言报出家门,他们这行当可不光彩,大庭广众之下如何能张扬,此时给了叶不言一个眼色示意他坐下,然后自己开口道:“赵老大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这趟喇嘛是铁了心要横一手了?”
“啥子横竖左右的,我听不懂。”赵老金一开口就是大大咧咧的架势:“那坑里埋的又不是你爷爷,啥子叫你的我的?”
“你!”
鬼脸道士在包厢听的一缩脑袋,叹道:“这赵老大说话怎么和老七一样,跟个虎逼似的?这下还不真打起来了?”
“未必,快看薛四爷开口了。”
许久未说话的薛四爷此时点了点桌子,也没理会青龙八子那边,而是笑呵呵的对着老鸨说道:“叫杜娘还有诸位见笑了,都是性情中人,有些摩擦倒也正常,还请杜娘继续吧,赏花会嘛,价高者得。”
“就是,声音大有什么用?”鬼脸道士隔壁包厢传来一个男声:“只是不知道赵老大这次腰包足不足,能比得过我们两家合手出价。”
听到此话,鬼脸道士三人忍不住相互看了看,疑惑道:“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渡口的喇嘛是亟灵姑娘与摸金校尉一起夹的?”
何四娘说道:“听声音说话的是位督使,看来这正是齐老太的主意。”
“如此就有些不妙了,两家联手的话,青龙八子拿什么去争?我们又有什么机会去搅局?”鬼脸道士说着转头看向孟青遥:“赵家有钱么?”
孟青遥摇摇头:“不太清楚,但小弟估摸着,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有过今乐府加摸金门两家吧?”
“他奶奶的…这不操蛋了么!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计划落空么?”
“道长先别急,赵家有多少底子小弟不清楚,但他们能打可是出了名的。”
“哦?孟兄的意思是他们会来硬的?”
“感觉有可能,只是未必会在此地,道长你看…”说着指了指屏风后面的黑衣人。
鬼脸道士点了点头:“这么大的花楼,点挂子肯定少不了。”
“所以你俩怀疑,青龙八子就算竞标输了,也会去古墓插一手?”
“嗯。”
“若真如此倒也可以,那时候一样是咱们想要的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