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回过头,见季初澜提着装鹰的笼子走来。
季初澜在她面前驻足,说道:“今日娘娘乃马球会的魁首,这鹰理应归您。”
他将鹰递过去。
孟棠正要接,褚奕率先伸手,拿了过来,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他皱着眉,冷哼一声,道:“一只鹞鹰罢了,有甚稀奇?你若喜欢,我把我那只海东青赠你。”
孟棠伸手去抓他手上的笼子,她说:“我才不要,那是你的鹰,又不属于我,再说了这鹰是我今个自己挣回来的,意义非凡。”
孟棠将鹰抢了回来,把笼子抱怀里,冲着季初澜点了点头,道:“多谢季二公子赠鹰,我便却之不恭了。”
季初澜低下头,冲着他抱了抱拳。
孟棠向他和季初雪摆了摆手,道:“走啦,不必相送。”
待到二人离去,直到连背影都消失在季府。
季初雪上前,拍了拍季初澜的肩膀,说道:“二哥,别看了,还是头一回见你对女子这般,这么喜欢啊。”
季初澜不语。
季初雪叹了口气,说:“可惜人家是皇后娘娘。”
她这二哥眼光向来高,动一次凡心不容易,头一回动凡心便动到了皇后娘娘的头上,也不知是福是祸。
看过这样的皇后娘娘,她二哥以后眼里岂不是更加没有旁人了?
出了季国公府。
褚奕道:“天色晚了,回宫?”
孟棠说:“不想回。”
褚奕面露无奈,他道:“这样吧,我在京内有个园子,正好里边有温泉,于你身子有益,今晚歇在那,可好?”
孟棠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马车使到褚奕的园子时,已经天黑了,这会宵禁还没到,路上还有不少人。
孟棠踏下马车,她将笼子放地上,打开笼子的门,说:“傻鸟,以后可别被抓了。”
这鹰惯会斜眼看人,满身睥睨之势,孟棠觉得它还怪可爱的。
但将它赢回来后,又觉得这样的鹰不该被拘束在一个地方,天空才是它的归宿。
然而,打开笼子的门后,见那鹰依旧站在笼中,斜眼看着她,也不出来。
孟棠纳了闷了,说道:“作甚?还不肯走了?”
褚奕跟着下了马车,见她这样,说:“放了作甚?你赢回来就是为了放生?”
孟棠回过头,睨了他一眼,问:“不行?”
褚奕好笑的开口:“一只鹰罢了,你怎的连鹰都同情。”
孟棠却道:“鹰有鹰的归处,它的归处不在我这,我为何不能放了?”
话落,孟棠伸手拍了拍笼子,道:“快出来,你看到我身后这位没有?你若再不走,他这煞星可是会把你活生生给炖了。”
这鹰性子泼烈,见她拍笼子,尖利的鸟喙啄了下她的手。
“小心!”褚奕一惊,连忙去抓她的手。
手背上溢出了一滴血。
孟棠随手在身上擦了擦,道:“没事儿。”
鹞鹰满脸戒备的从笼子里走出来,褚奕一双乌沉沉的眼盯着它看。
他伸手去抓,他说:“敢伤你,我今日非炖了它不可。”
鹞鹰似乎感知到了危险,拍了拍翅膀,飞上了天空。
褚奕随手扯了片树叶,他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然,还未等他将那树叶用真气掷出去,孟棠按住了他的手,说了句:“何必这样自相残杀。”
褚奕:“?”
褚奕不悦道:“我和它算哪门子的自相残杀?”
孟棠问:“你不觉得那只鹰和你很像?一直斜着眼看人,睥睨天下的样子,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
褚奕更不悦了,“那死鸟哪和我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