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总是希望孩子们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他们愿意为孩子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然而,当命运无情地将孩子从他们身边带走时,那种无力感和悲痛感几乎可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亲人的离去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
他们会在无数个日夜里思念着那个已经远去的身影,回忆着曾经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遗憾和不舍。
老人也没有再刨根问底,宁行舟不敢贸然挂断电话,沉寂了一会儿,老伯鼓起勇气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把他带回家”
宋元启清晰地感觉自己的情感被一分为二切割成两半,一方面,他仍然会为亲情而感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真挚没有任何代价的亲情,君弈晨这个人做的事情再令人不齿,宋元启还是会感慨他的死带给他家人的伤痛,作为知情者甚至会更同情两位晚年失独的老人,另一方面,他可悲自己没有这样的亲情,他无数次会把自己代入场景,如果有一天他死了,他的父母会是什么样子。
想象不出来,可能会伤心吧,但不是源于对儿子的爱,可能是因为少了一个值得骄傲的谈资,甚至如果他死于自杀,或者一些更加羞于启齿的理由,他们可能都不会有伤心的情绪,会把他作为永远封禁的话题,就像他们对彼此那样。
因为他们给的爱是有代价的,面子是第一位,除去面子,作为亲情的里子实际上残破不堪。
挂了电话的宁行舟给了宋元启一个无措的表情,宋元启回他一个微扯嘴角的苦笑。
君弈晨的父母不清楚,何礼文那边父母一个病故一个在医院昏迷不醒,这条路就算堵死了。
宋元启只能老老实实地看照片,大队高中生走在大学的林荫路,光看背影都能感觉到他们的青春气息,这条路上,两旁的树木交错成荫,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缝,洒下斑驳的光影,有几棵较矮树上点缀着黄色小花。
“花!”
和宋元启同时叫起来的,还有同样在观察照片的宁行舟,“孔昊!”
钱万里被一惊一乍的两个人吓个半死,无法理解他们突然发什么癫,“什么花?孔昊是谁?”
还在组织语言的宁行舟被宋元启先抢过话头,“花!照片里路两边树上开的花,只要查到学校种的什么树,什么时候开花,大概就能知道照片拍摄的月份了。”
一边说,他已经在浏览器上找到了他要的答案,“桂花,桂花的花期,”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随后是鼠标清脆的点击声,“是九月到十月。”
“光知道月份也不够吧,年份呢?”
“一三年到一六年,”宁行舟接过了话头,指着电脑屏幕上一个黑色书包上挂着的绿色q版人物粽子形状的亚克力挂坠,“这里,你们看,有一个女学生书包上挂着的孔昊的出道限定应援周边,我印象特别深,那年我同桌也追孔昊,选秀低位出道的回锅肉糊咖一个,我同桌也有一个,因为孔昊农历生日是端午节,所以粉丝给他做的应援是粽子形状的,但是这个糊咖一三年初出道,一五年底就塌房了,私联睡粉选妃打胎吸毒打德州扑克,黄赌毒样样俱全,在那之后我同桌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号人,那么看来,那只能是一三年到一五年,九到十月的游学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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