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地铁站台口,吴军看着外面的一片黑暗,恨恨地骂了一声。
他和小松已经搜索了几个小时,连续走了几个站点跟难民打听。
地铁通道里全是难民,人来人往的很难有人注意到匪徒,打听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目击者。
据他所说,那两个人扛着裹尸袋从这里离开了地铁不知去了何处。
“现在这时候想找到人只怕是大海捞针啊。”
小松无奈地说道。
现在已经不是遍地监控的年代了,一个人的失踪可能就是永远都回不来。
吴军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格外的生气,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们回去吧,老陈那边可能有点进展。”/
一行人回了营地,陈晓康刚审问完几个难民。
那两个运尸体的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情况基本确定,那个所谓“尸体”肯定就是刘思甜。
动手的两个人是新人,用营地里的话说就是外来户,刚投奔营地不久,没什么根脚的亡命徒。
也就是这种人胆子最大,没什么不敢干的。
既然绑着人走了,那可能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不用找了,等消息吧,他们要是想弄点钱花还好,就怕不是要钱,只要命。”
陈晓康似乎是觉得这样就算是给了吴军一个交代了,安慰了几句便懒得管了。
这种事想管也管不了,乱世里就算总统来了也救不回要死的人。
要怪只怪吴军跟刘思甜不小心。
吴军回到住的地方,看着刘思甜屋里那一地狼藉,懊恼地坐在床上抱着头。
小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又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事了,习惯了就好。”
吴军低着头没有说话的兴致,小松也不多劝,给了他一台对讲机后就回去睡觉。
因为一个人的失踪就让所有人不睡觉满城搜索的故事不会在这里发生,这是末世,谁的命都是一样贱,无足轻重。
刘思甜就算遇害,小松也只会内疚一阵子就平复好情绪,所以他表现得很淡定。
吴军没敢睡,就坐在屋里等消息,可是直到天亮刘思甜也没回来,也没有人来索要赎金,这让他更加焦躁起来。
万般无奈下,他刚准备去找陈晓康借用卫星电话联系331,小松突然带着一个瘦骨嶙峋的难民,拿着一台手机跑了过来。
“确实是绑架!”小松把手机递给吴军,继续道,“有人给了这家伙一台手机,叫他送来给刘思甜的家属。”
那个难民面无表情地说道:“东西送到了,给我报酬吧。”
吴军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怒声问道:“那个杂种在哪?”
难民完全没见害怕,反而很淡定地说道:“我不晓得他是谁,反正我刚睡醒他就跑来说要找个跑腿的,我接下了这个活,他给了我手机,说送过来之后会有人给我一顿饭吃。”
吴军拿过手机看了看:“密码多少?”
“他说密码是刘思甜的生日,叫你们打开了自己看视频。”
吴军立马回屋找到刘思甜的证件,输入了刘思甜的生日。
果然有一个视频,打开一看,被绑住手脚的刘思甜正坐在床上哭泣,一边抽噎一边对着镜头说道:“三天内准备好五十公斤黄金,然后等消息。”
她说完后,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便走了上来,用胶带贴上了她的嘴,视频结束。
“妈的,五十公斤?”小松骂骂咧咧地拿过手机重播了一遍视频,扭头朝那个难民问道,“给你手机的人长什么样?”
“那得再加一顿饭,吃饱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吃吃吃,就知道吃!”小松招来一个手下,“领他去吃早饭,灌饱了好好问!”
“谢谢大爷。”
难民笑呵呵地去领报酬,反观吴军却是脸比炭黑。
情况已经确认,吴军去借卫星电话,小松则带着人开始研究手机里的视频。
顾振东身上带着卫星电话,但是打不通,331那边倒是打通了。
汪新建一听说刘思甜被绑架,绑匪还要五十公斤黄金,气得脑门上三尸神暴跳。
他把吴军臭骂了一顿,转头就去寻找刘思甜留下来的名片。
他看得出来刘思甜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这事儿得赶紧通知人家家里才行。
这一找吧,汪新建就犯了难。
刘思甜的名片写的是一家传媒公司,汪新建打了半天却根本没人接。
他实在没办法,只好走特殊通道了,直接把电话要到了京都的警务部门,请他们协调联系刘思甜的亲戚朋友。
……
京都某间办公室,五十来岁的刘苍耳一边签署秘书送上来的文件一边对着电话骂娘。
刘苍耳挂了电话,骂骂咧咧地说道:“这群人简直就是一群饭桶,大白天都能让难民在门口暴动!”
秘书站在一旁像个木头人一样,似乎早就适应了他那些难听的脏话。
这栋楼里的人都知道,刘主任的脾气不太好。
刘苍耳骂了个痛快,端起水杯猛灌两口,桌上的私人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就听对面问道:“请问你是不是刘苍耳先生啊?”
“对,我是,你哪位?”
“我叫汪新建,东海的警察,你的女儿刘思甜被人绑架了,对方现在跟我们要五十公斤黄金,你……”
“叫她别回来了!”刘苍耳直接打断了汪新建的话,“再拿这种伎俩来骗我的钱,我打断她的腿!”
刘苍耳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朝秘书说道:“那个死丫头又跟我来这套,现在还叫人扮警察,还东海呢,简直搞笑!”
秘书笑了笑,也不接话。
刘苍耳刚想点根烟,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汪新建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秘书一愣,快速说道:“好像是前阵子东海闹得很大的那个案子的当事人,因为那个事儿把东海市政都打烂了。”
刘苍耳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直接把烟一丢,手忙脚乱地拿起电话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