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功德点耗尽…
精疲力尽的阎如意舒心一笑,抬手提高黑沙斗笠,然后全身心放松的仰面倒进彼岸花花海里,花香、生机气息令她舒心,脑海里开始幻想与道士哥哥相遇的画面,该说些什么呢?得好好排练一下,脸上盖着黑沙斗笠的阎如意闭目在幻想…
无征兆倒下的郡主令远处的他的心为之一咯噔,整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脸色巨变地朝郡主所在之处极速闪现而去。
就近在几步之遥时,郡主那银铃般的笑声令他止步,提到嗓子眼的心重重落了回去,虚惊了一场,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许多,郡主任性的所为令他无奈的摇摇头,可他的嘴角却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满脸宠溺显现。
而完全放松警惕且在忙着幻想的阎如意,并未察觉近在几步之遥的他,就连带头上的莲叶因参与了幻想亦未发觉异样,阎如意不但继续不时轻笑出声,而且身体还任性放肆的在艳红的彼岸花上翻来覆去着,被压着的彼岸花无辜遭殃!
第一次见郡主这么不顾形象任性着,他差点大跌下巴,郡主可是很顾形象的主,他的脑袋里闪过危险提示——得赶紧远离现场,免得被发现变成无人声言语的画宠,想罢,他刻不容缓的溜远了,远远注视着郡主。
只见闭目幻想的郡主突然睁眼弹坐了起来,脸上的黑沙斗笠落下,吹弹可破般的莹亮肌肤,未施粉黛的两颊微微粉润,如此精致面容上的绣眉却微蹙,愁容显现。
“完了完了,道士哥哥的容貌糊了。”阎如意欲哭无泪嘟囔了句,右手烦躁的抓了抓脑勺后的秀发。
“幸好脑子清明道士哥哥模样时将他画了下来。”阎如意说着在虚鼎里翻找了半天,方将一幅画卷取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摊开画卷于腿脚上,首先显露出来的一幅画是——
晨曦,一个身穿灰袍、身形矫健、五官却秀气,颇有仙风道骨姿态的小道士在一棵开满金黄色花簇的大树下舞剑。
“道士哥哥~”看着第一幅小道士画像的阎如意一脸微笑、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画像而轻喃出声,所有的美好往事一一呈现在脑海中…
许久,回过神来的阎如意接着摊开画卷,接着显露出了一幅水迹虽干却斑斑的有些模糊的图画,画的是夕阳西落,有一位依然灰袍加身、盘膝端坐在一巨大岩石上看夕阳西下的侧面老道,他慈眉善目,但眼里掩不住感伤和落寞,他是似在叹息着什么,落寞的孤影令人感伤。
“道士哥哥~”阎如意又轻喃了一声,心里难受的如有双无形的手在揪她的心,难受生疼,她双眼微红,眼眶有泪水在打转。
她的晚年道士哥哥时常看着碗莲发呆许久而后叹息,刚开始的她不明为何,直到道士哥哥寿终正寝临别时的一番话才让她醒悟,原来道士哥哥叹息的是——未见到相伴了百年载的五叶五色光碗莲有成长过,亦未见有开过花。
当时闻言的她立即努力挣扎了,五叶莲叶虽依旧五叶未有增减,但她竭尽所能的瞬间长出了花径,甚至冒出了雪白的花骨朵,可她的道士哥哥已经磕上了眼再也没有睁开,他终是未能看见花骨朵,抱憾而终,
而苞尖之所以成了红色,那是她迫切的要唤起道士哥哥而伸长了花径去触碰他,正好碰到了道士哥哥呕了血的手而致的。
难过往事历历在目,阎如意泪如雨下,滴落在原有已干在画卷上的泪痕。
远处的他,看到此情此景,本是柔和、宠溺显露的眸光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不甘和嫉妒,他紧了紧不知何时握起的拳头,画里的一老一少年到底是何人?为何能让郡主笑的如此幸福又为何让郡主哭的如此伤感难过,画里的老少最好是未曾做过伤害郡主丝毫之事,否则…
阎如意微微蹙眉,她突然感觉到了某个他此时心生歹念,他因何有此念头?谁惹的他要开杀戒的?回去好生劝导劝导,不听定要给他来只本郡主认知里最最温驯的画宠!
笑也笑过了、哭也哭过的好好发泄了一番沉积已久的情绪了,阎如意重新将泪痕已干的画卷卷好收回了虚鼎深处珍藏,轻轻擦拭脸上未干的泪痕,用力反复呼吸了几口气,把情绪平复。
“好了,正事要紧。”恢复如常的阎如意满怀希望的说着,顺手拾起掉落一旁的黑沙斗笠带上,并立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花,眼前的彼岸花盛景根本未入阎如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