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邢云霄便起床练斧。
他不是什么习武之人,修习怪仙走的也不是肉搏路子,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发现还是肉搏最靠得住。
长生谷与张池一战,张池能够凭借自我催眠免疫惊惧;与假白猿战斗时,其超越思维速度的快剑也能够在疼痛产生前便斩出数十上百剑。
虽然现在邢云霄已经能够利用怪仙天道规则BUG,自己用业障能量自残产生痛觉,但这东西谁说得清?
庄园空地上,他挥舞着石斧,虎虎生风,几十米外有些委员会的成员在看着。
他不懂什么套路,来来回回就是梦中习来的“斫敌酋”、“定磐山”那两三招,再加上几招自己琢磨出的连噼。
虽然粗野简单,但胜在威势惊人,虽然他现在没有让自己进入癫狂状态中,但这段时间修习怪仙法门已经让一些东西渐渐滋生,一股令人恐惧的气息悄然弥散开来。
庄园里工作的一些自救委员会成员原本还抱着一些崇拜之意偷偷看着邢云霄练斧,但不知为何都慢慢离开了。
他们下意识觉得害怕。
明明知道那是自家令人尊敬的邢会长、明明知道他只是在普通练斧,却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他随时可能血着眼扑上来、将自己撕成碎片。
但就在围观人群渐渐走光之时,却出现了一个又宽又胖的身影。
慈量和尚。
他与昨天一样穿着宽大僧袍,胸腹大敞,手里捏着一把蒲扇,慢悠悠地走来。
邢云霄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和尚,于是缓缓收势停下了挥斧,长呼一口气,对其一笑:“慈量大师,起这么早?”
“邢施主更早。”
慈量和尚呵呵一笑道:“贫僧开门见山,听闻邢施主近日得了一件佛宝,不知可否借贫僧一观?”
佛宝,指的当然就是马头明王面具。
邢云霄却没有直面这个问题,而是微微一笑转了话题:“我之前听清源兄说,大师虽然愿意加入咱们青松省,但好像您手底下的人却不太同意?”
慈量和尚依然笑眯眯的,也不继续谈面具的事,只是摇了摇头:“在贫僧这里没有‘手下’一说,贫僧不过是在努力渡能渡之人,红松市内十几万人,其中有人担心迁徒风险自然是可以理解的,但贫僧认为来青松省更为合适,因此,贫僧会努力说服他们。”
邢云霄点了点头:“那不知大师对于咱们即将对抗的罗睺有何看法?”
“罗睺……”
慈量和尚表情稍稍严肃了一些:“佛教经典《七曜攘灾决卷》有书,罗睺遏罗师者,一名黄幡、一名蚀神头、一名复、一名太阳首,常隐行不见,逢日月则蚀……常逆行于天,行无徐疾。”
“此说法或是来自于天竺神话,但可见罗睺在我佛之见中亦是大魔,乃是逆天者,应当除之。”
邢云霄若有所思:“那么,你们对于金翅大鹏又是如何看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