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腹鳄鱼入水之后,很快就消失不见,然而我们凝视着脚下那个黑漆漆的深坑,却感受到了一阵难言的心悸感。
这个水下巨坑实在太深了,谁也不知道它能够通往哪里,更不晓得深坑
只是直觉告诉我,深坑密。
会不会,就跟我们这次的行程有关呢?
来不及细想,很快我就感觉胸口有些憋闷,与建雄一郎对视了一眼,随后缓缓上浮,直至跃出了水面。
离开湖泊之后,我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水渍,小喇嘛巴桑则一脸微笑地走来,用十分感激的眼神看向我说,
“谢谢你们,给了那头畜生一次新生的机会。”
建雄一郎耸耸肩,对于这小喇嘛的赞扬不置可否,我则是笑了笑,回头凝望着深不见底的水面,“希望那畜牲真的可以改过自新,不再伤人吧。”
话说完,我又听到另一阵脚步声,抬头,看见那头秃头的老喇嘛,也正带着一脸笑意赶过来,
“两位居士果真是宅心仁厚,令人佩服。”
“上师过奖了。”对于这个能够以自身念力超度巨鳄凶性的喇嘛僧人,我内心还是很尊敬的,连忙站起身来表示谦虚。
简单客套了一阵,老喇嘛似乎有话要跟我聊,直接将牵着牦牛的缰绳交给巴桑,让他把牦牛还给下山的牧民。
直到打发走了自己那个善良的小徒弟,老喇嘛才重新走到我面前,换了一副比较严肃的面孔,
“之前,你们向我打听那个地方的路线,那时的我还不了解你们的底细,因此不敢妄言,可在经历过这次的事情后,贫僧已经相信了两位的人品,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问,你们前往那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见他表情如此严肃,我赶紧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前往那里,也是为了寻找一个敌人。”
敌人?
老喇嘛一脸疑惑,下意识地皱紧了眉。我则长叹一声,快速整理了一些思绪,将自己前往藏区的真实目的讲述了出来。
老喇嘛越听越严肃,隔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起初我还有些怀疑,为什么最近这段时间,进入藏区的中原修行者数量好像变多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建雄一郎有点沉住气,赶紧追问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那地方究竟在哪里?”
“其实,你们要找的地方距离这里并不算太远,只要一直往西走,走上二三十公里,再翻过一座雪山就能抵达了。”
老喇嘛微微叹气,神色却依旧凝重,“那里原本有一座很庞大的天池,是附近好几个寺庙用来朝圣的地方,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天池山脉受到了一股十分可怕的邪气污染,变得十分危险,因此被我们定义成为了禁区。”
“什么邪气,能够污染整个山脉?”
我和建雄一郎都抓住了谈话的重点,急忙问道。
老喇嘛却是一脸的迷茫,摇头说自己也不是太清楚,“我只知道早在几年前,天池附近的山脉都被列为禁区了,有好多行脚僧守在那里,禁止一切外人进入。”
可即便藏区寺庙对那一带进行了严格管控,却依旧挡不住某些别有用心的人,
“山脉周边,总是会出现一些来历神秘的修行者,罔顾禁令,非要进入魔化的天池一探究竟,他们与藏区的修行者们爆发过很多次冲突,几年下来互有损伤。”
老喇嘛说到这里是,止不住地摇头叹气,我也终于明白今天上午,自己第一次向他打听路况的时候,为什么老喇嘛会有那种反应和表情了。
我赶紧说,“上师不要误会,我们进入天池并不是为了闹事,反倒是打算设法阻止这一切。”
按照他的说法,天池已经被邪气污染了好几年,这便说明龙九的计划应该早在很久之前就进行了。
如今距离三破日也只剩下最后一个星期,想必七天后,就是龙九孤注一掷,彻底开启地狱之门的日子,我们如果不能赶在七天内阻止这一切,恐怕将来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老喇嘛若有所有思索,看了我们许久,又说道,
“贫僧可以替你们带路,前往天池被污染的核心处,只是……”
“只是什么?”我和建雄一郎都变得很是激动,迫不及待道。
“只是天池早已不再是圣地,反而变成了一个不断往外散发邪气的污泉,那个地方的威胁性大到你们想象不到,如果贸然进去的话,不一定能平安回来。”
老喇嘛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带着迟疑。
我和建雄一郎却笑了,忙摇头表示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