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东西应该是一种灵体,而且是那种修为比较强大的灵体,神识强悍,凝聚出来的身形也十分凝实,几乎和实体没有太大区别。
能够修炼到这种地步,要么是两百岁以上的大妖,要么就是依托阴煞地脉的眷顾,成了气候的幸运儿。
我屈指一弹,一枚黄符立刻从袖口中射出,直奔那山妖的面门,不过这家伙反应却极快,身形一晃就出现在门外,随后贴着墙缝往上攀爬,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屋内。
“想走?”
我冷哼一声,手中摸出一截鸡血线,正要快速追上去。
冷不丁,倒下的房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天啊,那是什么?”
我正在追击的脚步一愣,回头看向扎多和他舅舅都从不远处跑来,指着那道飞蹿的黑影,吓得一屁股跌倒,都露出了骇然的表情。
同时黄玲和建雄一郎也从远处的阴影中迸射出来,一左一右,分别追想那道黑影。
黑影似乎意识到中了埋伏,不甘地嗷呜一声,身形贴着雪地飞蹿,一下就钻进黑暗中小时不见了。
等我也回过神,迅速赶上去的时候,却见黄玲和建雄一郎都一脸无奈地往后走来,遗憾地摇摇头,
“那东西对地形特别熟悉,直接钻进地面消失了,我们慢了一步,没赶得上。”
我停下脚步,不再多言,回头看向一片的凌乱的堂屋,嘴角却时不时地抽抽。
太意外了,扎多母亲的魂魄,居然是被一头山妖给摄走了,怪不得我念了这么久的咒都没有办法把她召回来。
此时扎多和他舅舅也飞快赶来,两人都吓得脸色发白,用力抓着我的胳膊,嘴里含糊不清地问着什么。
黄玲找来一个手下翻译,他们是在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扎堆母亲是不是能够恢复正常了?
我很无奈,摇头说,“事情比较麻烦,扎多母亲的魂魄,应该是被一头‘山神’摄走了。”
听到我的说法,黄玲和建雄一郎都暗自诧异,扎多舅舅则是一脸不解道,“什么山神?既然是神,为什么会干出害人的事情?”
我摇摇头,所谓山神,大多是依托地煞而生,修成气候的妖灵,也有不少妖属成精,将自身气运与山脉地煞融合在一起,从而成为一种独特的存在。
山神和山神之间是有区别,比如国内的名山大川,泰山、昆仑之类的重岳,通常都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受过上千年的香火祭拜,因此被敕封为正身,拥有着极高的牌面。
而我们身处的这一个小地界,默默无闻,连个山神小庙都没有,显然引不来什么正神,因此才会被山妖之类的妖物所占据。
这回的事情比较麻烦,我也没想到自己招来招去,居然会蹦出一个这样的家伙。
扎多听不懂我们的话,只关心自己母亲的安危,急忙又跑回房间照顾起了床上的女人,他舅舅则停下来,问我说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沉默不语,扎多母亲的魂魄被山妖所摄,一直无法回归本位,长久下去或许会变成一个植物人,而要想改变这一切,就必须设法找到山妖的老巢,在铲除它的同时,将那一魂一魄重新夺回来。
我虽然不畏惧这山妖,可茫茫雪山,又该去哪里找它的巢穴?
扎多舅舅显然也看出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很麻烦?
我叹口气,说确实有那么点,不过你别担心,反正我们最近也要去雪峰,不如顺道而行,顺便搜索一下山妖的洞穴,运气好的话,还是有希望把你姐姐的魂魄找回来的。
扎多舅舅连连点头,忙说道,“好,我们明天就进山。”
一夜无话,折腾这么久我们也疲惫了,都靠近帐篷里休息。
第二天一早醒来,扎多舅舅已经做好了进山的准备,将一个大大的背囊绑在肩上,里面是一些新鲜的土豆和青稞面揉成的粑粑。
进入雪峰攀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我们来的时候准备得不够充分,缺少专业设备,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去爬山。
要是在海拔低的地方还好,累了可以停下来歇一会儿,可这海拔数千米高的雪峰却到处是散发严寒冰川雪地,光是那逼近零下三十度的气温,就足以把人冻成一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