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话音刚落,这老家伙浑身衣衫爆裂,露出了干巴巴的排骨老肉,上面居然浮现出大量猩红诡异的血纹,苍蝇般的蝇头小字在身上诡异地跳跃着,每一道纹路深处都有着火焰在疯狂蔓延。
那些受伤的地方不再愈合,反而自动扩大,延伸出数十条肉色的触角,每根触角深处都有火焰在弥漫,远远望去,好似此人变成了一只畸形的八爪鱼。
“靠,难道是因为魔婴吸收了之前那头触手怪物的精华,又融合到姜左使身上去了?”
我大惊失色,但此时已经顾不上多想了,与同样被逼退的杨一凡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朝姜左使急速飞奔过去。
我们之间相隔的距离不算太远,经过全力的冲锋,很快就重新来到了姜左使面前,一个挥剑,一个持刀,分别朝不同的角度对他斩去。
此时的姜左使还在呕血,显然是强行挣脱法阵带来的反噬,已经对他造成了严重的内伤。
他没有余力闪避,急忙扭动身体,将那些肉红色的触角延伸出来,死死护住了身体。
我们二话不说,朝着这些红色触须疯狂劈砍,每一刀都能带出大量热辣的鲜血,然而这些鲜血飞溅到半空的同时,却有化作了斑驳的火焰,释放出极致的高温,逼得我们不得不再度退后。
然后姜左使狂笑不止,一左一右地挥出双手,分别抓向我和杨一凡胸口。
这老小子手心中有大量火焰在沸腾,指甲又尖又利,丝毫不亚于僵尸,我们只能挥动法器抵御,随后听到砰砰两声撞击,巨大的力量沿着法器传递过来,让我们浑身如同雷击,惨呼着跌向不同的覅昂。
我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卸掉了倒飞的惯性,双腿重重落在地上,同时杨一凡也甩出一枚符剑,符纸生光,犹如利箭般射中了姜左使的胸口。
可惜没什么卵用。
姜左使浑身弥漫的火焰飞速暴涨,不等符剑刺中自己,已经将它焚烧成一片虚无,然后快速跨出一步,脚下土地回缩,一眨眼的攻击就到了杨一凡跟前。
我本以为杨一凡会选择迂回,毕竟燃烧魔婴本源的力量并不能持续太久,一旦那股魔气消失了,这老东西也会陷入漫长的虚弱期,到时候我们想怎么玩死他都行。
可杨一凡似乎被打出了火气,并没有想到这层,而是勉强稳住重心,再次提着七星剑杀出。
姜左使正在气息巅峰的时候,根本不理会杨一凡的短剑直刺,一巴掌便将人拍飞,然后一个旋身来到我面前,火焰爪子一伸,疯狂扣向我的脖子。
我知道不能正面硬拼,于是抽身,回退,斩邪刀一击回旋,重重劈向姜左使暴伸过来的火焰手爪。
咔嚓!
刀锋与手掌接触,传来铁石一样的摩擦巨响,一股强悍的力量再度袭来,可这次的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借着那股传导的力量跳开,险险地避开了第二轮攻击。
小雪和黎姝也在疯狂念咒,一个催动本命金蚕的气息,化作一张游离的大网,试图将姜左使重新束缚起来,另一个则不断在虚空中画圈,形成密集的白色丝线,从不同的角度朝姜左使袭来。
就连仅剩一条胳膊的巴珠也忍痛念咒,继续操纵法阵中的镇压之力,疯狂灌向这个老不死的魔头。
可惜种种手段在他面前似乎死去了意义。
这老不死的根本就不做闪躲,直接硬碰硬地冲上去,两只爪子在空中一分,所有涌来的气息都被强行撕裂,他轻松跳到了巴珠站立的石头上,一脚蹬踹,正中这女人的小腹。
巨大的力量将巴珠震得飞起来,失去了人为的操控,溶洞中法阵气息也再度消失,姜左使狂笑一声,完全占据主动权的他信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把短刀,对着石壁上的符纹雕像重重劈砍上去。
巴珠被踹得几乎无法起身,一边吐血,嘴里却在大声惊呼道,“不要让他破坏这里的法阵符纹,一旦魔池上面的法阵遭到摧毁,整个魔池都要崩塌,到时候肯定会冒出更多魔物!”
杨一凡从石缝中跃起起来,咬着牙,手结剑指,朝着姜左使后背心一刺,七星剑上符光闪烁,整个剑锋都化作一道飞星,以极快的速度掠向姜左使胸口受过伤的地方。
七星剑在咒印的操控下旋转破空,居然给了我一种犹如飞剑般凌空御敌的错觉,可惜杨一凡手中拿的毕竟不是真正的飞剑,通过法咒操控的剑锋去势虽然凌厉,但却没有办法对这种状态下的姜左使构成太大的打击。
我听到一声怒吼,随即老东西反手就是一巴掌,居然稳稳震开了剑锋,连同那受到符纹加持的七星短剑也崩碎出一道缺口,好似被炼化了一样,成为一块掉落在地上的凡铁。
“我的剑!”
杨一凡气得捶胸顿足,差一点就心疼得留下眼泪来。
七星短剑经过十年的炼祭,没日没夜地与他相伴,早就超脱凡品,成为了一把品质上佳法器,再经过杨一凡本人一次次的雕琢和完善,与他形成了近乎完美的契合度。
想不到却在今日这一战中折损,叫这小道士如何不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