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我离开了孙彬两口子的家,打算独自前往他儿子所说的地方看一看。
孙彬心里还有些不放心,赶紧陪老婆追出来,询问自己儿子的状况。
我摇摇头,告诉他没问题,“你儿子这是接触了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被上面残留的怨气影响到了神智,现在那东西已经被我封存起来,只要以后不再和它产生近距离的接触就不会再有麻烦。”
我的话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当即点点头,千恩万谢道,“廖先生,这次多亏你了,钱的事……”
我摆摆手,说酬劳的事就先不说了,我和陈警官本就有着过命的交情,何况你又是他小舅子,这点小事用不着收费。
他很不好意思,搓着手说那怎么行?我笑笑说,“没事的,好好回去照顾你儿子吧,以后别让他一个人到处乱跑了。”
说完我就离开了,独自步行到了那边的河床区域。
在距离孙彬家不足一公里外的地方,就有一条崎岖的小河,据说是从一个矿山上面延伸下来的,如今矿山早就关闭了,只剩下一条散发熏臭气息的小河沟,污水横流,随处可见的工业垃圾和生活废品被丢弃在路边,平时很少有人经过。
我来到河滩处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这里就是孙彬儿子捡到怀表的地方。
可整个河滩周围并没有人或者建筑,除了一些散发特殊臭气的工业垃圾外,根本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漫无目的地闲逛了好几圈,没有任何发现,心中不免有些沮丧,眼看着天色又要黑了,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却瞥见一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正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从旁边的一个树林子里小快步走来。
这人身材五短,头发稀松,脸上还长满了大量的痤疮和痘痘,相貌比较丑陋,一下子就引起了我的关注。
他先是走到河滩边缘,来到一个不太显眼的位置,随后打开随身的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了一些香烛黄纸等供品,用打火机点燃,一边烧纸,嘴里一边喃喃地说着什么,表情格外古怪。
出于好奇,我直接朝那人走去,来到他身后咳嗽一声道,“哥们,你在这里祭拜亲人?”
啊?
这人被我冷不丁地吓一跳,赶紧站起来,神色有些慌张地摇头,说没啊,随便拜一拜。
我乐了,心说这种事还是随便拜的?
我又低头,朝中年人脚边的垃圾袋中扫了一眼,发现除了一堆未烧完的香烛和供品外,还有成套的寿衣,一看式样,分明就是烧给女人的。
再看这个中年人的脸,眉心发黄,隐隐透露着一股暗灰之气,几乎盖住了大半个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