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牙被我戳穿心事,立刻媚笑着搓了搓手,摆出一副苦哈哈的样子,“老实说,我就是个专门贩卖情报的,不管是你们还是袍哥会,两拨人我谁都得罪不起,老大们给条活路吧,我可不希望自己小命就这样断送了。”
我冷哼道,“从你收我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淌这趟浑水了,你好歹也是个江湖人,江湖人办事要讲规矩,这个道理不用我给你讲吧?”
沈平也皮笑肉不笑说,“陈老牙,没看出来你这么贪生怕死啊,之前那点出息呢?”
陈老牙可能是觉得脸上挂不住,顿时一阵清白交替,挺起了胸脯子说道,“我倒不是怕死,主要是上有八十岁高堂,下有……”
“你特么闭上鸟嘴!”
沈平气乐了,对着他脑门来了个暴栗,然后沉下脸说,“你就负责带路,今晚凌晨,带我们赶去汇丰码头看一看情况,这样能摸清这帮人底细,我就放了你。”
陈老牙疼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反驳我们,只能讪笑着点头,“行,那说好了,我只负责带路,绝对不介入你们的恩怨,今晚我再开车来接你们。”
说完,这老小子脚底抹油,顿时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沈平一脸鄙视,指着他消失的方向骂道,“这兔崽子,真特娘的贪生怕死!”
贪生倒是不可怕,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个中间人反复无常,有没有可能像上次那样,将我们的情报直接出卖给仇家。
关于这点,沈平倒是颇有见解,笑嘻嘻地摇头,说不会的,
“上次行动失败,老鼠会的人不仅没有偷袭成功,反倒在哥们手下吃了大亏,以袍哥会那帮人的尿性,必然十分恼火,若是知道陈老牙同时吃了两边的回扣,只怕不会像咱们这么好说话。”
我想想也觉得有理,以袍哥会的性子,一旦洞察了陈老牙这层“双面间谍”的身份,必然会立刻除掉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陈老牙虽然贪婪,但也不蠢,显然不敢将自己的处境告知对方。
随后我们返回了旅社,找到正在打坐的杨一凡说起这件事。
杨一凡是个闲不住的性格,顿时眼珠子就亮了,迫不及待地爬起来说,“这两天尽受窝囊气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活动筋骨的机会,出去走动一下也好。”
我摇头道,“别把问题想得太简单,袍哥会倾巢而出,图谋必定很大,而且这帮人的身手也都不是盖的,我们只能见招拆招,根据形势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