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径直走向小洋楼的张扬,我不禁在心中思索起了一个问题。
距离“李雪”上次落水,已经过了半个月。
她没有在李雪头七的时候去祭拜,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想起来祭拜李雪?
我越发感到疑惑,于是趴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张雅的背影,眼看她走向街对面,站在小洋楼前面,麻木地用手敲了敲门,又麻木地退到一旁等待。
隔了几秒钟,小洋楼的门被人推开了,可令我意外的是,从门背后走出来的人并不是蔡婶,而是棺材铺的老板福叔!
“福叔,他怎么会出现在蔡婶家?!”
我瞬间看傻了眼,瞪大眼,看见张雅正将手上的塑料袋递过去,而福叔则笑眯眯地接过,又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两人的举止神态十分熟悉,显然认识很久了。
不对……
福叔只不过是开棺材铺的手艺人,而张雅却是一个名校大学生,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两人怎么会那么熟悉?
正当我疑惑是,福叔已经接过那个黑色的塑料袋,转身进了里屋。
张雅却没有跟着走进去,而是愣在门口,继续站了一会儿,随后便木讷地转身,沿着来时的方向默默返回。
我赶紧把自己藏进了巷子,后背紧贴在墙上,直到她彻底走远,才再次从巷子中走了出来,冷冷看向了张雅离开的方向。
福叔和她认识,但却从未对我提起过这点。
其次上次来到梧桐街的时候,福叔不断告诫我,说蔡婶家有古怪,自己不敢进去,生怕会染上里面的尸气。
可现在呢,这老小子不仅进了这栋小洋楼,看他的神态,仿佛对里面的一切都早已习惯了似的,没有半点紧张。
想到这儿,我心中一动,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福叔的电话号码。
铃声响了几秒,那头接听了,传来福叔故作轻松的笑声,“廖凡啊,怎么想起来现在跟我打电话?”
我木然地说道,“福叔,你在哪里呀,我查出点事,是关于李雪的,想跟你见面聊一聊,现在方不方便?”
不出所料,福叔立刻胡言乱语起来,“呃……我不在县城,刚接到一笔生意,去乡里给人送棺材,等明天回了麻江县再找你吧。”
我哦了一声,说那行,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随即,我挂断电话,望着那栋孤零零的小洋楼,把目光紧紧地眯了起来。
果然,小纸条上的提示是对的,一直活跃在我身边的福叔,根本就不可信。
那古大爷呢?
他最近也一直活跃在我身边,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我无法得出答案,思索再三,又急匆匆地跑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飞快赶回了丧葬铺子。
我和二爷住的地方,
距离福叔那家棺材铺仅有一街之隔。
下车后,我没有急着回家,而是用深沉的目光,对着棺材铺子打量了许久,遏制不住心里的疑问,主动走向了福叔的棺材铺。
福叔去了蔡婶家,这会儿应该不会回来。
我绕过棺材铺,来到了院子后面,找了个比较矮的地方,一个助跑前冲,快速翻越了棺材铺的院墙。
落地那一瞬间,我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