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王若是真想谋逆,更始帝必定会竭尽全力平乱。”
太子起身走到多宝阁前,转了一下多宝阁中间的一个花瓶。
多宝阁就翻了个面,露出背面的大秦舆图和与之相连的沙盘来。
东西拿出来,他才慢半拍的道:“孤与凤梧谈论国事,弟妹会不会觉得无趣?”
“瞧你这话说的,弟妹可是替凤梧上过战场的人,咱们能在这里安然见面,都有她的功劳,她又怎会听不懂你们说的这些?”
嗔了丈夫一句,太子妃又对陆卿菀道:“弟妹呀,你是凤梧的王妃,又身负那般绝技,这朝堂上下的明争暗斗你注定是躲不过去的。
不若多听听,对朝中局势越了解,你日后规避风险才会越得心应手。”
很周全且善意的提醒,陆卿菀毫不客气的接受了。
“多谢皇嫂提点,我会认真记下皇兄和王爷讨论的每一处要点。”
太子闻言笑出声来,“是孤格局小了,弟妹勿怪。”
说完也不等陆卿菀说话,便径直说起正事来。
“大秦九州,无论是从疆域还是从国力上来讲,中州无疑都是最强的。
三十年前,得益于先帝用人得当,父王治理有方。
大秦从北齐、西戎和突厥夺过来的疆域既给中州提供了丰富的粮草,又填补了大秦以往在战马上的缺失。”
他手执教鞭,熟练的在舆图上画出中州和青州的疆域,无比冷静的与凤息梧表达自己的疑问。
“如今的中州,虽然仍旧以中州相称,可实际上其余八州的疆域还不足中州的三成。
青州固然富饶,可比起中州,依旧是蚍蜉撼树。
何况中州还掌管大秦九州,你说,青州王有何底气,敢做那将中州取而代之的春秋大梦?”
凤息梧还是摇头,“本王又不是青州王,何须替他权衡利弊。
本王只知道,他谋逆,更始帝就无暇顾及我们了。”
太子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凤息梧,在这一刻,才真切的感受到,凤息梧是他的弟弟,却不会是大秦的秦王殿下。
他回来,或许只是为了替父母报仇,为过去二十三年流落异国的凤息梧求个释然。
因为自己是他一母同胞的皇兄,所以他会竭尽所能的保护,报答自己,但他不会如自己一般,在报仇的同时还想保住大秦。
只唏嘘片刻,太子便释然了。
同为先太子遗孤,他虽被更始帝明里暗里的算计,但有先太子旧部帮衬,更始帝又爱面子。
这些年来,他为了替父母报仇,虽然过的辛苦了些,但起码性命无忧。
可凤息梧不同,幼时被闻雅意利用,下毒,后被叶贵妃算计,落下残疾。
最近一年又被各方联合针对。
他没受过凤息梧受的那些苦,所以,无法要求凤息梧也如他自己一般,将大秦当成自己的母国,尽心保护。
千回百转的心思,也是也不过一刹那而已。
想清楚这一点,太子便顺水推舟道:“若是如此说的话,那孤应该也可以给更始帝找点事情做了。”
有人愿意和自己一起给更始帝找麻烦,这事儿凤息梧可太乐见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