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想起昏迷前的事情,迟钝的记忆又想起来自己曾将麻醉剂给过谁,陆卿菀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来人!”
昏迷了那么久,嗓子居然没哑,陆卿菀可以确定那些人将自己照顾的很好。
可是,这也不能改变她们枉顾自己的意愿,将自己带回上京城的事实。
她想到身染恶疾的陆震霆,想到身死不明的凤息梧,想到那些粮草不足的玄甲军将士,急切的起身,焦急的喊出声,“来人!”
因为陆卿菀昏迷着,全无攻击力,所以梧桐苑内到处都是暗卫,离苏也一直在外间候诊。
听到动静连忙跑了进来,看到陆卿菀站在那里摇摇欲坠,连忙跑过去,“王妃您醒了?
您昏迷太久,才醒来身体恐怕不太能适应,先回榻上缓缓吧?”
说着话就去扶陆卿菀,后者大力甩开离苏的手,初醒时还有些疲累的眼睛近乎冷酷的盯着离苏,冷冷问道:“谁干的。”
陆卿菀的性格无疑是多变的,面对不同关系的人,她会展露不同的性格。
此时冷到极致的神情让离苏深刻的意识到陆卿菀的怒火已经积压到了一定程度。
她思虑再三,没敢隐瞒陆卿菀,拱手道:“回王妃,是陆侯。
新帝、北魏皇、西凉贵妃所有人都在打您的主意,要么想利用您掣肘陆侯和王爷,要么干脆想要您的命。
陆侯以为上京城里有无风堂和半月阁,至少能保您性命无忧,他给你用了浓缩麻醉药,让属下们带您回京。”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数,从离苏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陆卿菀心里还是狠狠一沉。
“那他的病呢?”
陆卿菀捂着晕乎乎的脑袋退回到榻上,“别告诉我除了我还有人能治那病,若真有如此高人,就不用等到我去了。”
离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陆侯说,苟活于世不是他此生所求。
他要让三国一部所有人都知道,陆震霆即便身染恶疾,依旧是能杀敌镇恶之昭烈将军,而不是任他们戏耍的疯犬懦夫。”
这番言语意味着什么吗,谁都听的出来。
陆卿菀猛然瞳孔一震,“最近可有塞北的情报传来?”
离苏跪在原地呈上一封信,“这是侯爷留给您的信,其他的奏报都在书桌暗格里。”
陆卿菀急匆匆接过信封打开来,一目十行浏览过去,愣住了。
随即从头开始看,一遍遍看过去,意思还是没变。
她怔然道:“什么叫死的是她的妻子,但不是我娘?”
离苏愣了一下,壮着胆子试探道:“王妃,可否让属下看一下陆侯的信?”
陆卿菀没吭声,也没动,离苏就当她是同意了。
拿过陆震霆的信一看,自己也呆住了,“侯府荷花池里的残骸不是轮回殿圣女,您也不是陆侯和侯夫人的孩子?”
陆震霆估计是真的死意已决,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了这封给陆卿菀的绝笔信里。
可现在,他还没从容就义,陆卿菀和离苏却要被他这一连串的平地惊雷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