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郎安,定州人氏。家兄与吴家女自幼订婚,六年前父亲到吴家商议婚事,吴家却百般推脱。后来才知吴家女偶然间为怀安郡王疗伤,两人就……”
“家父不敢得罪怀安郡王,主动提出取消婚约,哪知吴家竟不答应。半个月后,一伙贼人闯入我家,屠我一门老小二十余口,幼弟调皮睡在草垛才得以幸免。”
“你又是如何逃脱的?”
郎安面色苍白,凄然道:“我自幼在京城外祖家读书,幼弟入京寻我,才得知家中遭难。”
“我返回定州暗中查访,竟是吴家女不愿背负背约悔婚私通怀安郡王的名声,才伙同怀安郡王用府兵冒充匪盗害我全家。”
又是冒充匪盗!
瑞王冒充匪盗抢了郁珠郡主,永宁郡王冒充匪盗掳掠女子为慧和郡主做伴,怀安郡王冒充匪盗屠杀百姓……
陈钰暗自喟叹,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问道:“几个月前,可是你到德善堂闹事?”
“是我幼弟,他得知真相后一时气愤,冲动之下去了德善堂……”
陈钰劝道:“公子一表人才,又在京中求学,前途无量,何苦为一个女子搭上自己的一生?”
郎安坚定道:“我不只为她,我要刘弘偿命!”
刘逸上前将他扶起,叹道:“没想到王兄如此英明的人,也会被一个蛇蝎妇人蒙骗,可惜你一介文士,想报仇谈何容易。”
“郡王被父兄欺压,乃尽人皆知的事,又何须替刘弘遮掩。”郎安当即道。
“我打听过,吴家女乃轻薄之人。若我能近身,定为郡王获取刘弘更多的罪证。我们一家老小皆仰仗郡王报仇,我郎安愿为郡王效犬马之劳。”
见刘逸犹豫,他又道:“明日我将幼弟送来,日后还望郡王能照拂一二。”
陈钰暗道,此人对刘逸的性情倒是很了解,把弟弟送来为质好让他安心。
怀安郡王让吴家替他敛财,除德善堂和吴家当铺之外,别的铺子也尽是吴家人。若郡王妃出事,一时半刻那些铺子恐无人接替。
这可是输送药材的好时机……
百味茶坊的二楼,侯泽把五位“东家”安顿好,便匆匆到后堂找陈钰。
“陈姑娘似乎不大满意。”
陈钰确实有些看不上,不然也不会拖到今日。
她一早就看过侯泽送来的名单,这几人都是些微末小官,无德无才,脱了那层皮,连苏铭都不如……
侯泽笑道:“我可是精挑细选才定下的,别看他们官职不高,背后的人可都是说得上话的。”
“那个身穿蓝袍的,是瑞王府长史之子。”
陈钰一惊,瑞王府长史之子?
前世被苏铭“杀死”的那个!
侯泽叹道:“他的父亲很受瑞王信赖,可惜这个儿子不争气,才勉强给他谋了个闲职。”
“那个睡眼惺忪的人,乃瑞王府刘管家的女婿。虽说他娶的是庶女,可那个庶女的母亲很会讨刘管家的欢心。”
“冷脸的那个是申大人的侄子。”侯泽解释道:“就是铁嘴申,在瑞王面前谁都敢咬,跟孟离有一拼。”
……
侯泽一一介绍着,陈钰心中顿时畅快了许多。
真难为他了,能搜罗出这些人来。
不起眼,却好用!
侯泽得意道:“只要有贪欲就行,找他们来就是为了做靠山,过于精明的人,摊上事不见得肯出力。”
确实,这里面最精明的也就数侯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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