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对晚说这番话的时候,孟大娘子正巧就站在门外,她听着女儿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心里却是一阵一阵的发酸,因为从小没有在自己的身边长大,即便是回来了,没多久就去了边关,在边关那种苦寒的地方,一待就是好几年。
孟大娘子纵然是心中有万般的疼爱,孟对晚也是看不到的,她面对她这个母亲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乖巧听话的模样,也不会奢求什么东西,自己给的,她推脱不过,就会收下,但是若是自己不给的,不管她有多喜欢,也是绝对不会开口问自己要的。
孟大娘子听着孟对晚那看似无欲无求乖巧听话的答复,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她思索再三,最后没有推开那扇门,只是很落寞的离开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总是要思量女儿往后的一个人生,不可能由着她踏入深渊,可是,偏偏她这姑娘啊,就是跟这个男人牵绊至深,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便痛哭了一场,随后,便生了一场病,这一病就是小半个月。
大夫说是郁结于心,婢女知道,孟大娘子是因为担忧女儿,思虑太重,加上寒风一吹,这才病倒了,可是孟大娘子说什么都不肯将这个事情告诉孟对晚,只是自己一人强撑着。
孟老夫人知道孟大娘子病了以后,虽然孟大娘子不说,但是心里也明白,多半是她这个儿媳东想西想,把自己愁的生了病,她虽然有些气恼先前孟大娘子顶撞她的事情,但是她原本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自然是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所以,孟老夫人在知道大娘子生病以后,还是派人去请了太医,细细的给大娘子诊治,也接受了大娘子管家的事务,自己一边管着,一边细细的教养孟对晚。
孟对晚的确是个一顶一聪明的,早些时候她在战场上就可窥见一斑,如今更是如此,她在战场上看战国策的时候有多能举一反三,现在在看账簿的时候也是不遑多让的,学的很快,没几日,就能帮着一起看账簿,料理庄子上的一些事务了。
有恰逢年关,四处的田地庄子都送来了一整年的账簿,往年这个时候,纵然是孟大娘子再能干,一个人整理这些账簿,也是时常忙的头昏眼花的,倒是今年,孟老夫人和孟对晚两个人一起料理着,反倒没那么繁重了。
“你母亲病了那么久,你可是每日都去看了?”孟老夫人看着不远处坐着打算盘的孟对晚,轻声问道。
孟对晚顿了顿:“母亲大还是气着我呢,我每日里都去,可是母亲一直不肯见我!”
“你是从你母亲肚子里出来的,她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气着你?”孟老夫人笑了笑,“她多半啊,是怕过了病气给你,这才不愿意见你的!”
“好些日子没见到母亲了,也不知道她这个病好的怎么样了?”孟对晚一边看着账簿,一边说道,“这个天气冷的很,一个不慎就容易得风寒!”
“太医来回话的时候,说是好了不少的,只是还有几声咳嗽,现在这些日子,每日里都要吃些枇杷膏清肺化痰!”孟老夫人笑了笑,“也用不着太担心!”
“嗯!”孟对晚应了一声也就没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