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孟对晚原本以为,孟大娘子只是随口提一提,毕竟她记得,何之言和苏叙白也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要是真的让他们两个相看,那可得多尴尬呀!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母亲竟然真的安排了他们两个相看。
朝廷已经开始点兵,现在在老侯爷身边的晚辈,也就只有孟对晚一个人,所以出发前的准备全是她一个人在操办,每日里都忙得很,虽然说苏家的两个兄弟也要一起去,可是毕竟他们和老侯爷都不亲近,办这些事还是也不是很顺当,以至于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堆压在孟对晚一个人身上。
就在孟对晚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孟大娘子却给她安排了一次赏花宴,是何家大娘子操办的,请了京城里头各家的贵女,也给她们家专门下了帖子,还是自己亲自送上门的,告诉她们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去参加她们的宴会。
刚刚从校场回来的孟对晚,灰头土脸的都没来得及做,想喝一口热茶,就听到孟大娘子说的这番话:“赏花宴,我能赏的来什么花?眼下这么多事情我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参加这种宴会呀,不如母亲自己去吧,也不好搏了人家的面子!”
孟大娘子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孟对晚的肩膀:“你说什么呢?这个宴会说的好听是赏花宴,其实说到底就是让你们这些年轻男女相看的,我陪着你去,那是应该的,什么叫做我自己去?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嫁的人,我去相看什么?”
孟对晚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抱住孟大娘子的手臂:“我就不要生气,我也不知道这个赏花宴是用来相看的呀!主要是这些日子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忙完,我实在是走不开!”
“有什么走不开的,阿芙和连翘都是积年累月在战场上的,她们对这些事情最是熟悉,让她们去操办就是了,你何必非要自己亲力亲为呢?你听我的,就把手指头的事情交给她们两个,你跟着我去参加宴会。”孟大娘子可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
孟对晚满脸的不情愿:“我跟京城里面的大家闺秀都没有一个相熟的,他们多半也不会喜欢我这样一个乡下来的人,到时候还是不高兴,又何必非得去凑这个热闹呢?”
“你是我的女儿,是这永昌侯府如今唯一的嫡女,怎么就是一个乡下来的了?就算你是在乡下长大的,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我的女儿,是在整个府邸里头唯一的姑娘,京城里头又有几个人敢给你脸色看?”孟大娘子挑眉,满脸的气愤,“要是有人敢给你脸色看,就不要怪我跟她不客气,我们孟家满门忠义可由不得旁人欺负。”
孟对晚沉默良久,最后没办法,只得答应下来:“那行吧,那到时候,母亲一定要陪我一起去!”
孟大娘子听孟对晚答应了,立刻就笑了:“你放心,我一定陪你一起去。”
赏花宴那一日,孟对晚穿了一身的新衣服,桃红色的衣裙,满头的珍珠头面,要多扎眼有多扎眼,她这几年,在岭南骑马射箭,性子也养的有些野,忽然换上了这样的衣衫,一时之间,竟然很是不习惯。
“母亲,我这样穿是不是太张扬了?”一直到坐在马车里了,孟对晚还是觉得浑身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