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林自觉被羞辱到,气的咬牙切齿,奈何自己如今实在是没有办法反击,不然依着她的性子,这个婢女,早就被她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婢女自然也察觉到了鹤林目光的仇视,可偏偏,她是孟大娘子身边的人,对这些所谓的目光,毫不在意,盯着下人给鹤林换好衣服后,将她待到一处屋子,上了茶水点心,关上门就径直走出去了。
鹤林气的在屋子里转圈圈,恨不得将手里头的东西全部都砸在地上,可偏偏屋子里的东西瞧着都有几分贵重,她拿起来仔细瞧了瞧,最后也只得放下:“待客的屋子,都用这么好的瓷器,我祖母都舍不得用这些!”
把鹤林安置在永昌侯府,原是太后的意思,鹤林这边还在屋子里转悠,气的上蹿下跳,孟对晚那边已经洗漱完毕,换了官服,和苏叙白一起,带着谢澄商入了宫。
这一路过来,十分辛苦,谢澄商这一路都还是一副骄纵傲慢的样子,可真的到了宫门口,他却低垂下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沮丧的味道。
“之前不是还大喊大叫你是皇子嘛,怎么到了宫门口了,就垂头丧气的了!”苏叙白看着身旁伪装成菘蓝的谢澄商,轻声说道。
“那本就是在你们面前装出来的模样!”谢澄商低垂着眼,“我离京时,一腔怒气,恨不得将这个天下搅得天翻地覆为我母妃报仇,可到头来,原来我才是那个笑话!”
苏叙白看着谢澄商,随后淡淡的问道:“那你要不要去见陛下?”
“去啊!”谢澄商抬起头来,“他养我一场,也善待我,从未让我受半点苦,是我母妃做错了事情,他却还想要绕我一条性命,是我不知感恩,我总得去见见他,叩谢他多年的养育之恩!”
苏叙白看着谢澄商许久,忽然笑道:“我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陛下和太子殿下会想要放了你!”..
谢澄商回头看了一眼苏叙白:“你是不是想说,我本性不坏?”
“嗯,你本性不坏!”苏叙白点了点头,“你若是身在官宦人家,应该会被教养的很好,虽然蠢笨了一些,但也会是个正直的少年郎!”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少说点!”谢澄商苦笑一声,再没有多说什么。
孟对晚走在前头,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没有出声。
苏叙白和谢澄商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只是相处甚少,但也算是看着对方长大,眼见着曾经不可一世的皇子,如今却是这般颓丧模样,苏叙白的心里,总是或多或少,有些难受的。
把谢澄商送进御书房以后,苏叙白和孟对晚两个就这么站在外头等着,好在如今的雨已经是停了,不用再忍受那黏黏答答的感觉了。
“你被鹤林留在府上,你就不怕她闹起来?”苏叙白忽然开口道。
“我母亲看管着,她闹不起来!”孟对晚淡淡的说道,“更何况,她如今是犯人,哪里还敢闹,除非他真的不要命了!”
“回来的路上,那那波刺客,我瞧着,都不是漠北的人!”苏叙白看向孟对晚,“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雇佣的杀手,还有一种,就是还有人想要杀掉谢澄商!”
孟对晚点了点头:“谢澄商就是一个活靶子,他要是死了,所有的罪名都能推到他的头上,大内也有可能就因为他死了,罪名落实,不会再去彻查背后造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