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永昌侯吃的大醉,被拖回去睡觉的时候,还抱着老侯爷一个劲儿的哭,哭着说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妻子,儿子,跟对不起吃了那么多苦的晚晚,最后还是老夫人嫌他烦了,一拳被他打晕了,这才安稳的回去睡觉了。
外头到处都是烟花爆竹的响声,屋子里也热闹的很,孟对晚披了件外袍,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烟花。
孟少卿将一个手炉放到孟对晚手里,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想什么呢?”
“好热闹啊!”孟对晚捧着手炉,看着天上的烟花,“去年这个时候,就只有我,红豆,还有连翘在一起过年!”
提起红豆的时候,孟对晚有些哽咽。
孟少卿轻轻的揽住孟对晚的肩膀:“以后,都会这么热闹的!”
孟对晚回头看着面前的孟少卿,她看着他很久,最后由心的喊了一声:“哥!”
孟少卿对了对,然后拍了拍孟对晚的肩膀:“嗯!”
“你是不是在偷着乐?”孟对晚悄悄的戳了一下孟少卿的腰窝。
孟少卿挑了一下眉头:“我是在明着乐,什么叫偷着乐!”
孟对晚坐在那里,轻轻的笑了一声,然后捧着手炉,看着天上的烟花,嘴角有些不住的上扬:“要是我爹娘也在,那就好了!”
“小姑娘家家的,不要太贪心!”孟少卿轻轻的摸了摸孟对晚的头,“成家娘子在江南和京城来回奔波的时候,就有些受不住了,他们不像我们家的,都是练家子,忽然到岭南来,身子是受不住的!”
“我知道,就是这么一说!”孟对晚笑了笑,然后抬着头看着天上的烟花,开始傻笑。
孟少卿瞧着,也不说,只是这么看着。
这个年过的很热闹,但是过完年以后,不到十五,府上的人也就走的差不多了,毕竟大家都在外任职,不好离开太久,所以从正月初五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岭南了。
孟少卿一行人愣是在岭南待到了正月十六,离开的那天,孟大娘子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说什么都不肯走,哭哭啼啼了一上午,最后被永昌侯拖上了马车带走。
孟少卿原本也是想过多留一段时间的,但是因为老侯爷和老夫人年事已高,孟凌静不放心,还是将孟少卿赶了回去。
府邸的人忽然就空了,孟对晚坐在院子里,竟然觉得有几分落寞。
孟凌静回来的时候,孟对晚还在院子里坐着,她有些奇怪,便在走上前去:“怎么,今天的书都看完了?”
“看完了!”孟对晚回头看向孟凌静,“姑母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刚过完年,有些人都还没回来,如今岭南太平,让他们多和家里人团聚也无妨!”孟凌静走到她身边坐下,准备给自己倒杯茶的时候,摸了摸茶壶,却发现是一壶冷茶,便皱起了眉头,“来人,怎么回事,怎么给姑娘备的茶水,这会儿水都凉了也不知道换!”
一个小丫头赶紧跑了上来:“小的马上去换!”
孟对晚见那小丫头满脸惊恐,便忍不住说道:“喝点冷茶不碍事的,我在乡下的时候,都是直接喝的生水……”
孟凌静看了一眼孟对晚,她下意识的就闭上了嘴。
一直等到婢女重新上了一碗热茶,孟凌静才看向孟对晚:“你要是这么软弱可欺,早晚有一天,会被底下的下人爬到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