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郝正威来说,他当然知道,苏家对这门婚事的不满,但是不管苏家做出如何过分的事情,只要苏家没有上奏陛下退婚,那这门婚事就必须继续下去。
苏叙威和孙大娘子进来的时候,虽然脸上是带了几分笑意的,只是这眼底的鄙夷那是没有半点的遮掩,郝家设了宴,笑着就带着他们去吃酒。
郝大娘子陪着孙大娘子说话:“苏夫人怎么在这个节骨眼病了,到底是她亲生儿子的终身大事,还真是不巧得很!”
孙大娘子看了一眼郝大娘子,随后笑了笑:“婆母也不止一个儿子,这桩婚事也不是她非逼着要的,自然也不会太放在心上,不然也不至于让我这个小辈来走这一趟!”
郝大娘子原本是想借着这件事控诉苏家无礼,却不想,这个孙大娘子那是半点亏也不肯吃,明里暗里的说这桩婚事是他们家逼的。
郝大娘子心里怄气,脸色也变得不好。
下聘的日子,苏家一个长辈都没来也就算了,就连苏叙白他这个未来的女婿也没来,郝家的脸面算是被彻底的踩在了地上,若非这桩婚事尚且还是陛下赐婚,不然他们家早就被全京城的人当做笑话了!
郝大娘子不再吭声,毕竟这孙大娘子眼瞧着不好惹,她也没必要上门给人家踩,干脆就不说话了!
郝大娘子和孙大娘子都不想场面太难看,便自顾自的吃酒,能不吭声就不吭声,可是京城里的那些后院妇人,难得有热闹可看,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息事宁人。
便有人笑着说道:“这苏大人今日怎么也没来啊?”
真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孙大娘子淡淡地看了一眼一旁说话的妇人,然后开口道:“这种事情,也犯不着他来吧,我五弟公务繁忙,没那个功夫来,怎么,我们世子的面子还不够你们用的?”
那人当下只觉得嗓子眼卡了一口浓痰,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孙大娘子心里也呕得慌,这破事,她也不乐意来,要不是家里头实在没有主事的人了,她也跟婆母一样装病不来了。
郝家的名声落地,这郝娇娇,早些年还有个才女的名头,可如今瞧着,这哪里是才女的,简直就是蠢材,东街头卖豆腐的豆腐西施都比她来得有名声些。
郝家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以清流人家著称,怎么这两年就原形毕露了,还教养出了这么个人嫌狗厌的女儿,别说孙大娘子想不明白了,满城的闺秀,就没有一个能想明白的。
这酒宴吃得人心慌,孙大娘子待了一会儿就说要出去透透气,她是客人,自然也不会有人不长眼的要拦住她,她就自顾自的走到后院吹风。
如今这天气已经有些转凉,她站在不远处的庭院里,看着四处飘零的枯叶:“我是真的瞧不明白这郝家姑娘,怎么就跟中了毒似的,非老五不可了?”
“大约是少女情怀,情难自弃吧!”婢女想了半天,也就想出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解释。
孙大娘子一脸鄙夷地回头看了儿一眼婢女:“这话你自己信吗?”
婢女闭上嘴,不再说话。
苏叙白虽然生得俊秀,前途无量,但是也不至于一个大家闺秀,为了他舍弃掉自己的名声啊,别说是孙大娘子看不明白,是个人都看不明白。
孙大娘子在庭院里站了很久,外头有些凉了,她也不肯回去,就那么站着。
“听说,郝家办这个宴会,请了很多人,京城里的名门都请了,但是侯爵府的一个都没来,也是丢了脸的!”婢女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