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胡生是在床上被抓捕的。
当时的胡生还在睡梦里,忽然被一盘冷水泼醒,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戴上了镣铐,拖到了孟少卿的面前。
胡生看着面前的孟少卿,一脸的不可思议:“孟少卿,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
“你还知道你是朝廷命官啊?”孟少卿冷眼看着胡生,“你残害百姓,收刮民脂民膏的时候,你可想过你是朝廷命官?”
“你凭什么说我残害百姓,孟少卿,你别以为你是世家子弟,我就不敢状告朝廷,你……”
孟少卿实在是不想听他多说那些废话,加一本黄皮的账簿丢到他面前:“你要状告我,当然没有问题,但是就要看你那个时候还有没有命在!你这个官做的是糊涂,可是这个账目记得确实清楚的很啊,你实在是不该去做这个官,合该做个账房先生一辈子打算盘算钱才是。”
胡生看着面前的那个账簿,整个人都傻掉了,他明明刚刚才检查过那个账簿,还好好的待在他的屋子里面,为什么忽然就会到了孟少卿的手里。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开始怀疑那个账簿是不是假的,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芍药,他忽然想起来,今天自己被抓的时候,昨天夜里还睡在他身边的芍药就已经不见了。
他的账簿一直都藏在屋子里,他每天都会检查那个东西还在不在,有没有被人动过,没有任何人知道那里有个东西,只有芍药!
芍药昨天告诉他,他们发现了那本账簿,所以他才会在情急之下,让芍药看到了他藏账簿的地方,这样子一切就变得非常合理了,是芍药背叛了他,而且,芍药或许早就已经不是他身边的那个芍药了!
他看着不远处的芍药,声嘶力竭的嘶吼:“贱人,你背叛我,你这个贱人!”
孟少卿冷眼看着吼叫的胡生,只觉得他现在好像一条疯狗到处乱叫,一直等到他喊的够了,他才淡淡的开口:“背叛?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算计她的?”
“我……”
“我也不想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情,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一天遇到这种局面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不可能永远做那条漏网之鱼的。”孟少卿的声音不大,却很清冷,听在胡生的耳朵里一阵一阵的发寒。
就在胡生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孟少卿挥了挥手,早就等在一旁的侍卫们,拿着铁锹就冲进了不远处的别院,所谓挖地三尺,大概就是眼前的这个局面了。
苏叙白原本是让成春避开的,可芍药实在是太伤心了,她也不忍心抛下她一个人走开,然后他就在未来的一个时辰内,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侍卫,从不大的花圃里头,抬出来一句接着一句的尸体。
因为不想让尸体散发出腐烂的味道,甚至有人在他们身上倒上了一层石灰粉,试图用这种方式掩盖尸体腐烂会产生的恶劣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