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娇娇最后还是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她委屈的用帕子擦掉眼角的泪水,婢女给她拍掉裙边的灰尘时,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摆,就被她掐住了胳膊里的软肉:“你是蠢货吗?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还是郝娇娇贴身的丫头上来说了好话,郝娇娇才松开了手:“不跟你计较,我们快些去,还得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婢女低着头,跟在郝娇娇身后,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
等到了宴会上的时候,郝娇娇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了,郝娇娇端坐在那里,瞧着端庄文弱,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她微微翘首,瞧着不远处,正在和许子清说话的苏叙白,眼里满是少女怀春的娇柔。
若是没有闹过成春这一出,旁人只会觉得苏叙白不识好歹,平白的耽误了郝娇娇的一份情义,也会有几个自持清高的年轻文人,会替郝娇娇道几声不平。
但是成春出了事情以后,武昌侯府也不愿意再吃这哑巴亏,将郝娇娇一碗避子药吃的成春差点没了命,大夫费尽心思才保住了她的性命,最后却还是害得她终身不得有孕的事情到处与人去说了一通,一时之间,郝娇娇心思深沉,善妒恶毒的名声也就不知不觉的在京城中传开了。
要知道,京城之中的许多文人墨客,大多都是嘴上仁义道德,可私底下最佩服那些可以将女子驯服,坐享齐人之福的男子,最厌恶的也就是这种心思不正,嫉妒成性的恶毒女子了。
若不是因为郝娇娇是郝丞相的女儿,就成春被她逼得跳了河这件事,就足以让她受尽千夫所指。
郝娇娇虽然刁蛮任性,却也是个聪明人,她自然知道因为成春这件事,她在京城里的名声算是毁了大半,所以在参加这场宴会的时候,她就尤其的小心谨慎,虽然知道人家看她的目光还带着几分审视,但她从始至终都是笑意盈盈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不是娇娇嘛,我去找她说说话!”
“别去!你看看她做的那些事情,你还去与她亲近,就不怕她到时候给你偷偷使绊子吗?”
本在和许子清讨论今日会有什么样的表演的孟少卿,好巧不巧听了一耳朵,他回头看过去,就瞧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在和她的母亲说话。
孟少卿忍不住笑了一声:“苏叙白这一手下的是真黑啊!明知道文人最在乎的就是名声,他这是将丞相府的名声直接丢在了地上,顺便还上去狠狠的踩了一脚!”
“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罢了!”一旁的苏叙白淡淡的开口,他的目光幽深,让人看不出来情绪。
孟少卿微微挑眉:“苏叙白,你这是真的打算和郝家撕破脸了?”
“我与他们家,本就没什么交集!”苏叙白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我父亲回了信,他说,男女婚嫁,应当是欢喜的,这般怨怼,最后只会惹得家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