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恨那些虐杀无辜的小日子。
只是有些无力……
她如果早点赶到,任君雅就不会这样死去。
南漾知道,任君雅是晚晚那些贪图遗产的亲戚之一。
只是他们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死在这样的敌人手里。
亲眼看着一个无辜的人,以这样惨烈的死法倒在自己面前,南漾完全没有真实感,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南漾控制不住地浑身战栗着,她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却始终觉得无所适从。
直到身后有人大步走来,将她冰冷的身体抱入怀中。
南漾素白的手指缓缓收紧,条件反射地屈起手臂。
她此时正处于惊吓的状态,就要朝着身后人柔软的腹部痛击过去。
她还没从刚才杀了人的阴影中走出来,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是奔着一招就将对方放倒去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身后那只大手托了下她的手腕,竟然就用巧劲化解了她的力道。
南漾愣住,在回身的瞬间,冲着身后那人的脸部一个手刀劈了过去。
但没等落到实处,她突然在潮湿的水汽中,捕捉到了一点淡淡的、熟悉的檀香味。
是,陆忱宴……
南漾刚举起的手僵在原地,忽然觉得眼眶一热。
像是终于找到了支撑一般,她转身用力地抱住陆忱宴。
她张了张嘴,原本轻软的嗓音,在此刻听来哑得厉害。
“陆忱宴,我杀人了。”
南漾用力地咬住毫无血色的唇角,将脸埋进男人宽阔的胸膛。
乱糟糟一片的大脑,在此刻有瞬间的茫然。
南漾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一个怎样的回答。
又或许,她只是想为满腔汹涌压抑的情绪,找到一个宣泄口。
直到一只温热的大手搭上她的肩头,用更大的力气,将她纳入怀中。
陆忱宴嗓音低沉,听着是那么的让人安心。
“漾漾,你做得很好,那些人本就该杀。”
南漾哑然,冰冷麻木的身体,却仿佛随着他的话,而恢复了一点温度。
“可我还是来得晚了一步,有人死了,我没能救下她。”
她低着头,嗓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那呢喃的语气听起来像在认错,可她的手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肯放开。
陆忱宴透过她的肩膀,看了眼树下被箭箬叶遮盖住的尸体,隐约猜到了什么。
没想到他还是来晚了一步,让南漾经历这些,亲眼看到这些,是他作为丈夫的不合格。
“这不是你的错。”
陆忱宴嗓音干涩,一遍遍地向她沉声重复着。
“你做得很好,你已经尽力了。”
陆忱宴心中满是对南漾的心疼和怜惜,安慰着她的同时,也不动声色地将她抱得更紧。
他表面上平稳沉静,但疯狂跳动的心脏,却是在确认了南漾平安无事没有受伤的那一刻,才终于平复下来。
陆忱宴感受着此刻心里浓厚的情绪,并在此刻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