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澄光哈哈大笑：“你呀，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他看着程愫，眼神里是罕见的温柔：“我说过的话永远有效，就算你只是想要试一试也可以。”
程愫一愣，然后慢慢回过味来：“你是说，当你的王妃？”
于澄光说道：“或者用你们的话，谈一次恋爱，我也没问题。”
程愫眼神有些复杂：“你来真的？”
于澄光的眼神里慢慢褪去了之前纯粹的温柔，变得复杂起来：“如果我对你没有半点感情，就算能够选择成神，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钥匙给你。我会等到修为到了临界点，钥匙变成我的阻碍才会扔掉它。”
程愫深吸一口气，忍住自己想要后悔的想法：“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我们的游戏，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
于澄光往她身前凑了凑，说道：“你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吗？”
于澄光的脸近在眼前，他身上如同雪山松林的气息慢慢袭了上来。
程愫在这一瞬间有些难以呼吸，仿佛呼吸里全是于澄光的味道。
他的脸近在眼前，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仿佛在这个时候，卸下来全部的防备。
这很动人。
可是程愫却觉得有些别扭，她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只是打心底有些抵抗于澄光突如其来的深情。
“你，不会是逗我的吧？”
于澄光垂下眼，叹了口气：“就当我是逗你的吧，钥匙给你，你要记得我，别忘了我。”
他的手心浮现半截钥匙，程愫顿了一下，抬起手握住了浮现在于澄光手心的钥匙。
这时，于澄光突然握住程愫的手腕：“你赢了，但是我希望你永远记得我。”
程愫一怔，说道：“放心，老于我会定时回来看你的。”
说着她挣脱于澄光的手，张开自己的手心，手心里是两截端来的钥匙。
程愫凝神，将两截钥匙合拢。
她手里的钥匙互相吸引，最终合拢成为一个完整的钥匙。
在这一刻，程愫听到了来自宇宙的微鸣。
细微的，不容忽视的，来自法则的祝贺和肯定。
她成为了第三任完整的钥匙的主人。
同时她也知道了为何，钥匙被分成两半流落在宇宙中。
每一任和钥匙签订契约的人，都可以拥有无限的寿命。
这既是宇宙给予的祝福也是付出的代价。
无限的时间，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也可以去看无数的风景。
可是别人的什么事有尽头的，长生者会送别所有的亲人和朋友。
如果还有爱人，那么就会面对爱人的衰老和死亡。
程愫的上一任主人在活够了之后，将钥匙掰成两截，扔到了空间缝隙里，自己和钥匙解除了契约，在一个黄昏离开了这个世界。
如果以后，程愫也活腻了，想要和钥匙解除契约，也需要掰开钥匙，解除契约。
于澄光看着微微愣神的程愫，伸出手虚虚地抚摸过她的轮廓。
真是可惜啊，这样的人，自己无缘和她在一起。
她是不是见过真心纯粹喜欢她的人，才能察觉到自己表面深情之下的不够纯粹？
程愫回过神，就看到于澄光眼神里带着些许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