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的背弃他。
他的一整颗心,连着自尊一起,都被血淋淋的践踏。
暴怒中,忍不住掐上了她的脖子。
呼吸粗重。
手背青筋暴突,看起来凶恶无比。
实际上,折栀只感觉到脖颈被虚虚的握着,一点窒息感都没有。
“咳。”
室内骤然降温,再加上冰凉的手指冻到了脖子,她忍不住咳了一下。
一张厚实的大氅被裹在了她的身上,团吧团吧,趁她不注意就给她包成了粽子。
折栀把脑袋从里面拔出来,只看到楚珪掀门出去的,带着仓皇而逃的背影。
破空声传来,马车突然停下。
外面响起了兵戈相接的声音。
“殿下?”
“坐好,别出来。”
一阵交战之后,声音消失了。
楚珪走了进来。
但他突然想起自己一身血气,便退到门口,还顺便挡住了溜进来的寒风。
高大的身躯挤在小小的门框里,看起来分外滑稽。
他扔进来一枚印信。
“从那群人身上搜出来的,他们的联络方式你知道吧。”
折栀捡起来,握住没动。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近乎恳求:“栀栀,选择我一次好么?”
不只是为了对付楚瑾。
更是告诉他,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一席之地。
在某一个瞬间,是比楚瑾要高一点点的。
……
另一边,皇帝正在调度人马,和自己的叛逆儿子最后一战定生死。
但是一个将领前来急报:“陛下!皇后殿下被捕!”
楚瑾没有穿着他平时最喜欢的骚包红衣,而是披上了玄色的甲胄。
脸上沾着血迹,是敌人的脖子被划破,喷涌在他脸上的。
皇后被人抵住脖子劫持着,是威胁皇帝的好筹码。
她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为了躲避追杀,衣着从简少了华服美饰的加持。
再加上因为挣扎松散了发髻和衣襟,看起来狼狈不堪。
再也不是高高在上,手握大权的皇贵妃。
不是他的童年噩梦,心中魇魔。
先找到了新后,就能逼出皇帝。
这两人是众人皆知的同命鸳鸯。
他以前不理解,为什么堂堂君王会被一个女人拿捏,现在倒是懂了。
“瑾儿,朕教过你们,为君者的弱点如果不能重重防护,就要藏起来,不为人知晓。”
皇帝夸赞道:“你很出色,学得极好。”
楚瑾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来人,带燕王妃上来!”
脖子上架着匕首被推上来的折栀:......我也是你们py的一环?
她不过是一个只知道干饭的小瘸子而已,她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看见熟悉的人,楚瑾瞳孔微张。
他不是派人去接她了吗?回信也是成功了的。
“放了你母亲。”
说的是新后。
楚瑾恶心得不行。
这不仅是要他放人,更是要他承认他的杀母仇人是他的嫡母。
要他认贼作母。
场面僵持着。
皇帝给了劫持折栀的侍卫一个眼神,侍卫的短匕抵在她的脖子上,渗出了一丝血痕。
鲜红的血流下来淌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鲜艳的刺眼。
楚瑾一慌,顾不上许多,准备放人。
这时不远处射出一支利箭,直直插入侍卫喉间,穿透而出。
紧随其后的另一支,射死了劫持着皇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