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只笨手笨脚的小兔子。
但是栀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担心他而已!
抛开事实不谈,他自己就没有错吗!
他掰断箭身,只留下一个箭头插在伤口里,堵住血液。
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喘息声,他们靠在石壁上休息。
“你是怎么找进来的。”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怎么会来。
这不是她印象里的男主会做的事,哪怕现在他们已经互通心意。
他是个冷漠的弄权者,任何妨碍他利益的人都是干扰项。
如果不是像原著里那样,成为他小时候赖以生存的光成为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爱情只不过是他的调剂品。
“三哥他们还在入口徘徊,我就已经找到你了,我是不是比他厉害?”
幼稚。
“厉害厉害。”她敷衍道。
“我本来就比他厉害。”
黑暗是天然的遮蔽,是个很容易吐露心事的地方,脆弱的时候总想倾诉些什么。
像两个在寝室里睡不着的小朋友,头挨着头,在熄灯的时候讲悄悄话。
“在尚书房里,我要聪颖过人,才能在圣上那里留个印象,才不会被欺辱。我要聪明,但不能太聪明。”
折栀是一个合格又温柔的倾听者。
“皇贵妃是个仁善温和的人,见到我的时候也是温温柔柔的。
“如果我不知道,我的生母是死在她手中,或许我也会像其他兄弟一样,亲近她、爱戴她。”
“她是个慈和的长辈,在你不会威胁到她儿子的时候。”
在尚书房里,大家都是王孙贵族。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大家虽然不敢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但也不会捧着他,顾虑他的心情。
所有人都围着三皇子楚珪,世家大族的孩子都早熟,没有人会搭理他,因为和他交好没有意义。
两个强制分给他的伴读,也是不情不愿的,毕竟跟着哪个皇子的前途不比跟着他好?
而他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那段灰暗的人生里,该是有一束光照亮他的,但是被安休掐灭了。
人间之苦,便是你知道了一些你可望不可即的东西,是你本该拥有的。
晨光一束溜进缝隙里,照到折栀鬓边的步摇上。
她的流苏垂在耳边,矜持的维持着官家小姐的礼仪,任何时候都不会有明显的摇晃幅度。
白色的珍珠圆润可爱,分外招人。
他伸出指尖弹弄,长长的坠子甩出一个不端庄的弧度,就像它的主人一样,被搅乱了平静。
“你干嘛?”
不干嘛,就是像看到一只可爱的狸奴,忍不住上前撸一把。
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话。
在他们眼里,十皇子一直敬爱着君父,敬重庶母。
更是亲近养母。
她是皇贵妃的朋友,膝下无子,他就被她一句话指派了过去。
她们都以为小孩不记仇,或者觉得他只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生母的死因。
但他只能做一个蠢货,才能在她们掌控的后宫里活下去。
皇帝从不提防皇贵妃,她势力庞大,不止于后宫。
越是长大,他就越绝望于敌人的强大。